沒有任何陰謀,蘇錦順利地拿到了店鋪的租賃合同,條件跟談好的一樣。
原來的店家租期還有半個月,正好讓蘇錦做做前期工作。蘇錦在這段時間裏忙著裁衣製裳。苗豆在籌備店鋪的開店宣傳活動。小菲幫著設計了LOGO和招牌,還忽悠了武進答應幫著免費設計店麵。譚悅則幫著跑工商和商標局,還在譚秋的指點下幫著找了家專門生產商標標簽的廠子。
在店麵移交到蘇錦手裏之前,一切準備工作都做好了。等一拿到店麵的鑰匙,一群人摩拳擦掌地拎著油漆桶趁夜就做起裝修來。在武進這專業室內設計師的指揮下,不缺專業素質的眾人花了一晚上就把店鋪漆得光亮如新,隻等油漆晾幹了好在牆上作畫。正當幾人說說笑笑執筆揮毫的時候,“順路”來看看他們“怎麼折騰她的店鋪”的楚蓮一見他們在牆上畫的美美的畫就眼睛發亮,興致勃勃地挽起袖子非要“免費給他們幫忙”。蘇錦一看就知道她是覺得在牆上畫畫好玩,再一想人家那麼好說話的給自己減了店租,讓人家玩玩也沒什麼,於是就答應讓她幫忙了。蘇錦遞給楚蓮一支畫筆一個顏料盤,教她怎麼調顏料。然後蘇錦拿著鉛筆在牆上打底稿,楚蓮捧著顏料盤在後麵照著牆上打下的底稿描花邊。
楚蓮從來沒拿過畫筆,沾顏料不是多了就是少了,畫連綿不斷花草紋的時候手直發抖,站遠了看還不覺得,要是站在近處仔細看,就會發現線條斷斷續續的不說還深淺不一。蘇錦看了一下覺得勉強能過關,於是也不計較這麼多隨她去了。
小菲抬抬頭,發現小姨跟譚悅出門買午飯去了,隻有武進蹲在牆角裏繼續畫著,再一回頭便看到楚蓮和她的“佳作”。小菲眼珠轉了轉,蹭到楚蓮身邊嘖嘖有聲搖頭晃腦地道:“雞爪子手拿著畫筆抖成那樣,某人還是回家拿蠟筆畫牆的好。瞧瞧,幼兒園小朋友畫的都比這個漂亮。”
楚蓮陰沉著臉,蹬蹬兩步竄到小菲身邊,趁她不備一筆刷在了她臉上,嘴裏還嚷著:“看你臉色不夠紅潤給你添點顏色,上躥下跳唱作俱佳地真當自己是個角了還。”
小菲下意識抹了把臉,看見一手紅彤彤的顏料尖叫一聲,抓起身邊的一支畫筆在顏料盤裏死命沾了沾就往楚蓮身上抹。楚蓮身手敏捷地一個跳躍閃開了小菲的襲擊,回頭衝小菲齜牙咧嘴地做著鬼臉。小菲緊追不舍,誓言不把楚蓮畫成非洲土著不罷休。
“追不到追不到!”楚蓮邊逃邊回頭衝小菲得意地笑,還用手指刮刮臉萬分誇張地道:“哎喲哎喲,看看誰啊,那臉跟猴子屁股似的可真精彩啊。”
小菲氣得順手就把手裏的畫筆往楚蓮身上扔。楚蓮為了躲避飛來的畫筆往旁邊一躍,沒想到踢翻了筆筒,一腳踩在滿地亂滾的畫筆上,吧唧一下倒在了回身正要勸她們別鬧了的武進身上,再爬起來時胸前就成了五彩繽紛調色盤。小菲叉著腰正仰天長笑連叫報應,就聽到小姨的驚天怒吼。
——“孫雲菲!看看你做的好事!”
小菲回頭看了看店裏,吐了吐舌頭,也不敢跟小姨告狀了。滿地橫流的汙水就不說了,關鍵是牆上甩的到處都是星星點點的紅色,那些辛苦畫了一早上的畫全都毀了。蘇錦顧不得責備兩人的胡鬧,急忙拿起濕抹布去擦那些顏料點想看看能不能補救一點,要是得重新刷牆再畫這耽擱的可就不是一個早上了。幸虧楚蓮不大會調顏料加的水太多,顏料沒這麼快幹還能擦掉一些,再重新描了一遍被汙損的地方,總算是補救回來了。
蘇錦看看一臉暗紅顏料的小菲,還有披著件斑斕彩衣的楚蓮,頭痛萬分。這兩人怎麼就這麼不對付?隻一會的功夫沒看住就又鬧成一團了。揉著直發脹的太陽穴,蘇錦對楚蓮道:“回去換身衣服吧。”還是把兩人隔開比較好。鬧了這麼一場楚蓮也不想在這呆著了吧,以後應該也不會來了,自己也能少頭疼點。
沒想到楚蓮出門轉了一圈就又回來了,身上的衣服倒是換了新的。譚悅一問,她擺擺手大大咧咧地道:“買件新的換上不就得了幹嘛非得跑回家去。”說完又興致勃勃地拿起畫筆繼續畫了起來。
等牆上的畫都弄好了,蘇錦就讓廠家把訂好的貨架之類的送了過來。又從譚秋那把車借了過來,把屯在家裏的成衣都弄了過來。花了一晚上整整熨熨,擺設齊整,就等著第二天開業了。
看著一件件自己的心血滿滿的陳設在店裏等待被人挑走,蘇錦隻覺滿足和心酸在心裏難以自抑地不斷交雜翻湧。在宮裏的無數個夜晚,自己和紅絛一遍遍地勾勒著出宮以後該怎麼過活。
——等我們熬出宮去,就去老宅後山上起出藏著的房契和地契,把大伯搶走的田地和房產都奪回來。然後咱們開一家繡莊,把鄉裏田間的女孩都聚攏起來,將宮裏曆練出來的手藝都教給她們,叫她們有門能養活自己和家人的手藝,再不讓人隨便賣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