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9 所謂,物極必反(1 / 2)

手一鬆,刀落在地上,咣當一聲。

“腳!”鄭超然大叫一聲,飛快地跑過來,刀落在腳邊,差一點就砍到我的腳麵上。

看著刀跟我的腳之間近在咫尺的距離,我也心有餘悸。

他抓著我的肩膀,劇烈地喘著氣,瞪著下麵看了一會兒,片刻後對著我大聲地吼:“景悅你到底在想什麼,如果這把刀真的落在你腳上怎麼辦?你真是!”

聽著他激動的口氣,我看了眼落在我肩上的手。“真的被砍到了就變殘廢,這麼簡單的邏輯你還想不清楚嗎?”

“景悅!”

推開了他的手。“我要去洗澡。”他想來不喜歡髒兮兮的女的,我要趕緊把這身衣服換掉。

進了洗手間,剛脫掉打底衫,正解著內衣,他的聲音還在喋喋不休。

“她已經去世了,活著的人應該往前看,你不能這麼消沉下去。”

原來以為我在沉迷於小鏡的死。

“鄭超然,我能還你錢嗎?我把剛寫完的那本書版權都賣幹淨了,賺了四萬,咱倆一人一半成麼?”

“這麼急切地跟我撇清關係是想幹嘛?”

撇清關係嗎?那應該是個不錯的選擇。對著鏡子照了照,看到鏡子裏麵那個麵黃肌瘦,還掛著濃濃黑眼圈的人,原來是我。

“結婚。”

“你什麼時候有對象的,不是,那個男的真的是你對象?”

他的聲音越來越近,一隻手落在門上,然後……

吱吖一聲,門開了……

我忘記了,剛進來的時候忘了鎖門……

他楞楞地保持著抬著手的動作,呆呆地看著上半身*的我,我也楞楞地看著他,他跟我對峙了幾秒鍾,時間仿佛靜止了一樣。

幾秒鍾後,時間突然回複,開始繼續行走,他猛的退出去,替我鎖上門,懊惱地數落我。“你洗澡怎麼不鎖門,一點女人樣兒都沒有!”

我繼續脫著褲子,鏡子裏那個麵黃肌瘦的人竟然紅了臉,嫌棄地丟掉了衣服,開了蓬蓬頭,躲著流出來的冷水,對著他吆喝。“誰知道你會推門走進來?”

“我沒進去。”

“切。”

熱水出來,我開始洗頭,我們沉默了一會兒,他又開始講話,嘩嘩的水聲聽的不是很清楚。抹了把臉上的水,走到門口,貼著耳朵問。“什麼杯?”

“咳咳,沒什麼。”

“鄭超然你比娘們還矯情,最煩你這樣說半句留半句的!他媽是不是男的啊?!”

剛走到蓬蓬頭下,門外又響起他的聲音,混著水聲還是聽的不是很清楚,我氣了。“你他媽大點聲會死啊!”

“我說你是b杯吧!”他也惱了,衝著我大喊,咆哮的聲音讓我有種他接下來就衝進來的預感。

心突突地亂跳起來,實實在在他是個男的,要是他真的闖進來,我怎麼辦?

我……

“這麼多年你真的沒一個男人?”

“鄭超然你給我等著!”

加緊了手下的動作,刷刷刷地解決了自己,氣勢洶洶地打算開門出去,可是我又發現了個問題,我沒帶睡衣進來……

最近記性越來越差,總是丟三落四的,大約是老年癡呆症的前兆吧?

搖了搖頭,對著門口大喊。“鄭超然,幫我拿套衣服進來。”

“真是拿你沒辦法了,說你不是女的,你還真不把自己當女的,好歹我是個男的,你見下外行嗎?”

鄭超然嘚嘚嘚地開啟了唐僧模式,混雜著翻箱倒櫃的聲音,不多久他唉聲歎氣地站在門外,磨砂玻璃上映出他模糊的輪廓。

“衣服。”

我用髒衣服遮著身體走到門口,揭開了個門縫,他原本放在別處的目光慢慢轉到我身上。

我尷尬地接過衣服,正打算關上門,他卻忽然推開了門走進來,猛烈地吻住了我。

濕噠噠的頭發帶著冰涼的水滴落在我的身上,他的衣服上,有什麼滑到我的身體裏。

事情發生地太過突然,理智難得在一片混亂中回籠。我想起季夢潔對我的諷刺,你一定很了解做小三的心境吧,我想起我的每一本書中的故事,實際上,我的每一本書裏都沒有小三,甚至於沒有壞人。

作為一個作家,作為一個對著世人闡述美好故事的作家,我自己不能玷汙自己的思想。

不可以,不能這樣!

我曾經在腦袋裏描繪過數百次我們發生關係的畫麵,但如今隻差一步的時候,我猛的往後一退,腳底一滑,摔倒在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