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15引 不戰不退(1 / 2)

這些人,看大今糧草營被偷襲而幸災樂禍,看偷襲者從旁邊經過都無動於衷,不可能是今兵。

節南斂眸,冷嘲熱諷,“大蒙狼騎和大今豹軍,真般配!就不知盛文帝得知自己引狼入室,還是否會同你們稱兄道弟?”

騎士摘下頭盔,“大今本來就不是我大蒙兄弟之國。”

這是一個長著丹鳳眼的男子,麵容峻冷,輪廓分明,但比起其他人,身材不高。

明明從未見過,節南卻覺麵善。

不過,她無意多攀談,直奔主題,“你們既然不幫大今守著糧草,又將我們放走,何不好事做到底,放了人質?”

“我是紮那。”騎士答非所問。

紮那?節南陡然想起,“你是延昱的影衛。”還搶過她的蜻螭!“延大公子這幾年可好?”

“我是奇兒隻紮那。”騎士繼續不答。

節南收起笑容,如果五年前有人跟她提魑離部落的奇兒隻,她根本不會知道是多了不起的姓氏,如今大蒙一統草原,大蒙王族奇兒隻,她當然知道得很清楚。再怎麼不濟,她好歹還是一九品官的夫人,同黨,政敵,他國皇貴權貴的名字還是記得住的。

“延昱已死。”紮那終於回答了節南一個問題。

延昱謀逆,是被扼殺在搖籃裏的,消息並未散播出去。而作為師父的養子,隨師父在外多年,回到草原後還來不及建立根基,失去了師父的支持,生母出身卑微,沒有母族力量可以依靠,野心卻被喂大的王子,下場可想而知。隻怕延昱到死都不知道,他的行動其實受師父暗暗操控,隻能悲慘終結。

但紮那也不會忘記,是桑節南他們發現了延昱的弱點,並將它暴露在師父麵前,師父雖然為延昱離開南頌,卻也在師父心裏撒下一顆毒種。這顆毒種發芽長大,最終破壞了母子之間的信任。沒有後的信任,沒有先的血脈相連,還剩什麼呢。

節南一愣,隨即淡淡哦了一聲,“所以才輪到你。”

紮那心頭突生寒意,咬住半邊牙,“不用拿對付延昱的那招對付我,我不是他。”

節南靜望對麵片刻,神情卻是好笑,“者無意,聽者有心,顯然你是有心人。紮那殿下,還是王爺,還是啥,我對大蒙貴族的銜頭不大清楚,總之我還是很尊重閣下的,請閣下放人。”

“我本可以殺你一個片甲不留,你該慶幸被活捉的不是你。”

“慶幸?”節南可不想從敵人那裏聽到這種話,“分明是你們大蒙的私心,借我的手燒了糧草,呼兒納就打不了持久戰了。”

“壯士斷腕,破釜沉舟。”紮那回應。

節南恍然大悟的表情,“原來如此。回頭我告訴呼兒納,讓他燒高香感謝你。”但歪腦瓜眯冷眼,“其實大今南頌哪邊贏哪邊輸,對大蒙都毫無損失,還能騙到不少好處,觀察兩軍實戰,收集各種情報。雖然,如果我是你,好歹穿著他送的浮屠戰甲,做不出這等雞鳴狗盜的破事兒。”

紮那一身烏沉鐵鎧,還有他身後那排騎兵,是浮屠鐵獨有的色澤。

“廢話少!”讓節南中,紮那有些惱羞成怒,青龍刀一指。

“你先的!”節南突然跳下馬。

吉平赫連驊同聲喊,“山主。”

節南抬手,讓他們不用多,蜻螭也指紮那,“你我單打獨鬥,我贏,你就放人!”

紮那下馬,大步上前,“正有此意。”

於情,他欠延昱一諾。於理,他是大蒙戰將。

而他雖然可以看大今糧草燒個精光,把營裏所有今兵滅口,事後推給南頌,斬斷呼兒納的後路,但什麼都不做就放桑節南回去,他這邊人心不服,哪怕身後這些人已是他的死士。

草原勇士,可以敗,不可以不戰而退。

節南提氣,雪上幾乎不留腳印,一劍遊龍嘯海,劍光如打開的扇麵,看似散,其實聚。因為對手是紮那,出手就施展平生絕學。

青龍長刀毫不遲疑,蜻螭快,它也快,一式九雷落,眨眼拍擊道道刀光,對付節南的散劍光。

兩人,皆從了不得的師父,自身悟性又高,對招僅僅一式,就已經讓人感受到旗鼓相當的震懾力。

節南難得打架的時候話,喝道,“好!”

紮那握刀杆的手顫了顫,暗暗驚訝節南的劍氣竟比五年前強勁得多。

當初,他一回讓她受內傷,一回奪她蜻螭,雖是偷襲,但也是他技高一籌。如今正麵交手,卻一點便宜都討不著,她的蜻螭還震得他的刀差點脫手。

紮那想著,但見節南一劍又來。

這一式,龍王施雨。

人騰半空,倒手抖劍花,無數。

青龍刀再沒有以長克短的優勢,紮那就地翻滾出去,一式醉仙打花枝,不劈劍,劈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