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噬血珠(1 / 3)

這般奔走了一會,三人來到後山一個小山坡前,宋大仁停了下來,放下薛撚。田靈兒也落下地,手訣一收,“琥珀朱綾”如有靈性一般,自動卷起,盤在她的腰上,看去好似一條好看的紅色腰帶。

這片山坡上長滿竹子,有粗有細,成片成林,很是茂盛。不過細看之下,這裏的竹子卻與尋常不同,在竹節處都呈現黑色。

宋大仁指著這片竹林,對薛撚道:“小師弟,我們大竹峰一脈的規矩,初入門的弟子,每日都要到此處砍伐竹子。你年紀尚小,頭三個月裏每日就砍上一棵吧,至於粗細隨你好了。”

“是,大師兄。”薛撚口中應著,眼睛卻不住的看向那些黑竹子,據他所知,這些黑竹可不簡單,尋常之人砍上一天也未必能砍斷一根,堅硬無比,如同石柱那般,質地非凡。

但他終不是尋常人,以現在體力,一天砍上十幾根,應該不是問題的。

宋大仁看他樣子,欲言又止,笑道:“那就好了。我們慢慢走回去,我指給你看來時路徑,以後你自個兒來,順便也與你說一下門規戒條。”

田靈兒在旁邊笑道:“大師兄,你幹嘛急急跑這麼遠來卻說些不關痛癢的話,還要慢慢走回去,是怕被我娘打吧?”

宋大仁臉色一紅,不去理她,隻對薛撚道:“小師弟,你記好了,本門門規第一條,首重尊師……”

其實青雲門大竹峰一脈,首座田不易生性懶散,雖要麵子卻一向懶得管教弟子。一般都隻傳授道術法門之後便不理不睬,任憑弟子自行修習。但他妻子蘇茹卻生性要強,性喜動武,年輕時名頭頗響,風光無比,與田不易成婚後,性子已大為收斂,但一來時常手癢難耐,二來座下弟子不太爭氣,青雲門每過一甲子照例舉辦的“七脈會武”大試,連著幾屆下來,大竹峰弟子屢戰屢敗,除了大師兄宋大仁偶爾勝上一場,其餘人都以全敗告終,遂成青雲門內上下笑柄。

蘇茹一生好強,如何忍得下這口氣,這便時常出手替夫君田不易“教誨”這幫弟子。她外表雖然柔美,性子卻是頗急,修為又是極高,一不小心便把這些弟子打得抱頭鼠竄,遍體鱗傷,以至眾人懼怕這位美豔師娘遠勝過那矮胖師父了。

這時天色已遲,太陽落到西邊,天際晚霞燦爛。夕陽照在大竹峰上,這一大二小緩步向山前走去,遠處峰前屋宇處,不時傳來一聲聲長長犬吠,中間還夾雜著某些可憐人的尖聲呼痛。

晚飯時分,天色已暗了下來。

大竹峰上,後山是整片整片的竹林。而眾人的房屋建築都在前峰,最大最重要的是主殿守靜堂,田不易夫妻和女兒三人便住在其中的後堂。守靜堂旁邊就是眾弟子起居的回廊小院,不過因為人數太少,屋比人多,每個人都獨居一室,就連新來的薛撚也有了一間。單論居住條件,大竹峰卻是難得的勝過了同門各脈。

剩下的就隻有練功的太極洞和廚房及用膳廳了。這時眾弟子都聚集到用膳廳裏,負責膳食的老六杜必書一盤盤將飯菜端上桌來,多為素菜,少有葷腥。眾弟子依次落座廳中長桌的右邊,宋大仁坐在最前頭,薛撚恭陪末座。在桌頭和對麵各放著一張大椅和兩張小一些的椅子,看來是為了田不易一家人準備的。

薛撚看了看身邊還空著的位子,那是正在忙碌的老六杜必書的座位,過了一會,杜必書終於端完了飯菜,洗淨了手,坐回位子,與眾人一起等待師父。

杜必書看去頗為年輕,臉瘦而尖,眼大三角,賊溜溜好動的樣子,很是機靈。他坐下之後,看了看薛撚,微笑道:“小師弟,你叫什麼名字?”

薛撚老老實實地道:“薛撚。”

杜必書點了點頭,一指自己,道:“我是你六師兄杜必書。”

微微一笑,薛撚恭恭敬敬地喊了一聲:“六師兄。”

杜必書清咳一聲,拍了拍他的肩膀,笑道:“等一會你來嚐嚐師兄的手藝。”

“好!”薛撚清脆的應道。

杜必書忽然笑了一下,大有曖昧之意,一指大廳門口處,道:“小師弟,等會師父師娘還有小師妹會從那裏進來,我們來打個賭好不好?”

薛撚一怔,座上其他人都紛紛轉過頭來,臉上都有笑意,坐在杜必書上頭的老五呂大信笑道:“老六,你的賭癮又犯了啊?”

旁邊麵容瘦削精幹的何大智笑道:“他是太久沒贏過,現在要騙小孩子了?”

“去,去,去!”杜必書連連揮手,不理眾人,滿臉笑容,對薛撚道:“小師弟,你猜呆會師父一家三人,會是誰第一個踏進這個門口呢?唔,你剛剛入門,讓你先猜,別說做師兄的欺負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