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爺子不讓自己有一點點動搖，利瞪著她：“就憑我是他爺爺，是他父親的父親！你們之間的感情就不能被認可！”
韓曉曉愣住，看著老爺子越說越激動的神情，心思也開始遊走。
這是老爺子第一次提到墨展的父親。
甚至在墨展嘴裏，她也沒聽他主動提起過。唯一提到的兩次，都是她主動問起，而墨展也是一兩句話敷衍過去。
老爺子這麼反對她跟墨展，跟墨展父母有關係嗎？
想問，卻不知道該怎麼問。
終是捏著心哽聲問了句：“為什麼？”
老爺子銳利的眸盯著她，半晌沒有出聲。
韓曉曉看著他緊繃的臉色，心中的不安越來越強烈。
老爺子的臉色在短短時間內，風雲變幻，憤怒、痛苦、無奈、頹然……
似乎沉浸到一種深沉的回憶中。
韓曉曉的心也跟著他變幻的臉色，經曆了一輪輪的煎熬。
她眉頭擰緊，喉嚨也緊繃，背脊挺得僵硬，眼一眨不眨的盯著老爺子。
知道他回憶的絕不會是一件讓人高興的事。
這件事，或許正是老爺子不允許她跟墨展在一起的原因。
她在等著老爺子開口，雖然知道這件事也許會影響她，但她必須知道。
屋內，時間在靜靜流淌，空氣緊繃、沉重而安靜。
韓曉曉在這種寂靜中，每一個汗毛孔都緊縮著，覺得全身的關節都僵硬，動一下就能聽到“咯咯”的摩擦聲。
她感覺過了很久，其實不過片刻而已。
老爺子總算開口了：“你真的想知道？”聲音比平常多了許多滄桑。
韓曉曉背脊一震，瞳孔縮了縮，悄然吸了口氣，緩緩吐出：“是。”聲音很輕，卻無比堅定。
老爺子悠遠的目光一轉，落到她臉上，靜看她片刻，“好。今天叫你來，我也是打算跟你說清楚。我希望我說完後，你可以盡快離開墨展。”
韓曉曉不置可否，隻握緊雙手，捏著心靜等著他的話。
墨老爺子似乎極不願再去回想那些事，目光有片刻顫抖，而後一定，毫無情緒的吐出一串話：“秦耀武，害死了我兒子和兒媳，也就是墨展的父親和母親。”
“嗡”的一聲，韓曉曉腦子裏一片空白，瞪大的眼滯住，如一尊石像定格在原地。
墨老爺子看著她，麵無表情的道：“你現在知道我為什麼不讓你跟墨展在一起了吧。仇人家的孩子，不可能在一起！”
“仇人”兩個字讓韓曉曉顫抖了下，失焦的眸緩緩移到墨老爺子臉上，忽的覺得他離她好遙遠，全然的陌生。
仇人……
怎麼會這樣？
墨老爺子似乎不願再多談，將失了些銳利，卻添了幾分痛苦和蒼涼的眼從她身上移開，冷冷開口：“你走吧，我不想再看見你出現在墨展的生活裏。”
不再出現在墨展的生活裏？韓曉曉又是一顫，目光閃閃爍爍，老爺子這句話讓她清醒了點。
她握拳的雙手在身側隱隱顫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