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錦塵強忍住從腳踝上傳來鑽心的疼痛,大吼聲中,左腳在地上奮力一點,騰身而起,飛踢花將軍的腦門。就在他快要踢中它腦門的瞬間,花將軍突然大發雌威,把頭一偏,張開它的血盆大口,向著楊錦塵左腳尖狠狠地咬了下去。
楊錦塵都來不及考慮,這一腳過去,到底是他踢落花將軍的滿口白牙,還是它咬斷他的五根腳趾?
木乃伊緊張地叫了聲:“小心啊,老楊!”
就在這時,身旁的灌木叢中,突然伸出一根竹竿,一下子就到了花將軍的麵前。花將軍忙用另一手抓住竹竿,剛要用力折斷,不料從竹竿中噴出一股濃煙,全噴在了它的臉上。
花將軍正張著大嘴,濃煙直衝入它的咽喉。它被熏得慘叫一聲,連忙放開楊錦塵我的腳踝,連退了好幾步。濃煙嗆入它的肺腔裏出不來,咳得它鼻涕眼淚全下來了,隻得轉身就逃。
楊錦塵一腳落空,身體頓時失去平衡,頭下腳上倒跌下來。幸好那根竹竿快速地在他小腿上用力一撥,他借力在空中一個倒翻,終於穩住身形,穩穩地落在地上。
灌木叢向兩旁一分,露出小謝陽光般的笑臉,他連連向楊錦塵三人招手,大叫:“快來,快來!”楊錦塵三人顧不得多想,連忙跟著他鑽入灌木叢中。
他們四人在樹叢中發足狂奔。過了好一會兒,楊錦塵和張惟一才漸漸恢複視力,回頭一看,沒發現追兵,心寬了不少。張惟一不住地大罵斷頭大師邪門,小謝笑著說:“我們就當是長一回見識吧。”
木乃伊沒好氣地說:“你能不能正兒八經地和我們說會兒話,別老是這樣笑啊笑的,好像剛剛從陰溝裏撿到了個老婆似的。”
小謝笑著說:“真能從陰溝裏撿到老婆,那也是我的本事。不過我現在不和你計較,知道你心裏不爽,無論是誰慘遭淘汰都不是件開心的事。”
木乃伊大叫起來:“我被誰淘汰了啊,你可別詆毀我!”
小謝說:“我第一個被花將軍抓住,然後是張惟一和你,我被它藏在樹上木房子頂端的枝葉中,親眼看著它像在苗雞市場上挑小雞仔一樣,把你們兩個剝淨後,比較一番,然後淘汰了你。嗬嗬,你這隻小雞仔看上去是有點營養不良,長得不夠健壯啊!”他們兩人像是天生的冤家死對頭,逃命路上,也無法停止口頭交鋒。
木乃伊氣得上躥下跳,叫道:“胡說八道,血口噴人,小雞不小雞的,你這是含沙射影!老張,這小子罵你是小雞仔,你也不吱個聲啊!”
張惟一眼睛才舒服了點,沒心思理會他們鬥嘴,隨口說了句:“我又沒遭淘汰,計較什麼?”
木乃伊氣壞了,叫道:“老楊,若幹年後,你若見到有隻小猴子,來城裏大街小巷地找爸爸,你千萬要記得告知老張一聲,也許是他和老母猴流落在野的兒子認祖歸宗來了!”
張惟一笑罵:“小木,你小子身上兩件寶:伶牙利齒一張嘴,以毒攻毒一泡尿。斷頭大師苦修了幾十年的移魂大法,竟然讓你的一泡尿給破了。”
楊錦塵打斷他們說:“大家別鬧了,快逃吧,斷頭大師很快就會追上來!”
他們為了逃避斷頭大師的追蹤,一個勁地往叢林深處鑽,跑出一程後,隻感到四周全是樹,就像是掉進海洋裏毫無方向感,也不知道已經跑到哪裏了?
木乃伊氣喘籲籲地說:“不行了……我沒力氣,跑……跑不動了。”他這幾天沒有好好進食,體力得不到有效補充,剛才邊跑還邊逞口舌之能,終於累得直冒虛汗。
楊錦塵說:“休息一下再說吧,這樣亂跑也許更加危險。”這穀中除了斷頭大師一方,還居住著大批的野人,若是他們一不小心闖入野人的大本營,那就真的完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