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錦塵取出飛魚鏢和水杯,割破鼠小弟腿上的動脈,接了大半杯血水。
沈映寒直叫:“錦塵,你好殘忍啊!”
楊錦塵說:“沒辦法,不對它殘忍,就隻能對自己殘忍了。快喝吧。”
沈映寒嚇了一跳,說:“你……你讓我喝生血?”
楊錦塵說:“是,我們先分喝了這杯血,再想辦法烤獸肉吃。”
沈映寒叫道:“太殘忍了,我寧願渴死、餓死也不要喝。”
木乃伊說:“老楊說的沒錯!映寒,別鬧了,快喝,你不喝獸血,不吃獸肉,就隻能餓死在這裏,到時有成群結隊的野獸來啃食你的身體,這是野物的生存之道,你能怪它們殘忍嗎?”
“我……”沈映寒還想再說什麼,楊錦塵趁她不注意,一把托起她的下巴,捏開她的嘴巴,狠狠地灌了她一大口血。沈映寒措不提防,獸血已經到了肚子中,惡心地幹嘔了好一陣,卻什麼也嘔不出來。
木乃伊一手捏著鼻子,另一手拿著杯子,像喝穿腸毒藥一樣也喝了一大口,然後把剩下的讓楊錦塵喝了。
楊錦塵長這麼大,也是頭一回喝生血,不說那股刺鼻的血腥味,想著那麼濃稠殷紅的液體就惡心。不過,這生血還真有用,喝下去沒一會兒,就感覺肚中暖暖的,渾身舒服多了。
楊錦塵用飛魚鏢將死去的鼠小弟剝皮,石林中一時找不到可燃物,隻得從包中翻出幾件棉質衣物,生了堆火將鼠小弟烤熟了,盡管沒有調料,卻也香氣撲鼻。
木乃伊這回放開了,撕了條腿吃得津津有味,還不住嚷著:“美味啊,美味!這隻小東西不知是不是山老鼠?聽說老鼠肉是少有的人間美味。”
沈映寒見他倆吃得這麼開心,而且烤肉的香味實在太誘人,饞得她直砸嘴巴,問:“山老鼠肉真的能吃嗎?”
楊錦塵笑著說:“當然可以。在廣東,鼠肉差不多成了地方特色菜,什麼鐵串燒鼠肉、天麻參燉鼠肉、碧綠麒麟鼠肉、七彩鼠肉絲等等,好吃的不得了。我們這鼠肉可是純野生,無汙染,真正的綠色食品。錯過了這回,以後別後悔。”
沈映寒說:“我……我一想到老鼠那髒兮兮的樣子,要多惡心就有多惡心,哪裏還吃得下。”
木乃伊說:“老楊你就別勸她了,小女生畢竟是小女生,映寒也就是嘴上功夫厲害些。唉,現在看來,男女終究有別啊。不管女人的嘴巴再怎麼厲害,膽子總是比不上男人的。”
不等木乃伊說完,沈映寒早已扯下一塊鼠肉丟進嘴裏,氣呼呼地邊嚼邊說:“就算是死人肉我也吃了,連你爛木頭也小瞧我,哼!再說這隻小東西還不一定是老鼠呢。”
楊錦塵心中暗笑,木乃伊確實是很了解沈映寒。
幾口鼠肉吃下去,沈映寒也發現了鼠肉的美味,竟然跟楊錦塵和木乃伊爭搶起來。
木乃伊說:“老楊,把另一隻小東西也宰了吃了吧,我們三個人分吃一隻老鼠也太少了。先前找不到吃的也就死了心,現在胃口上來了,食物卻沒了,感覺更餓。”
楊錦塵搖頭說:“不行,我們能不能出去,還得指望它呢。”
木乃伊和沈映寒問他這話是什麼意思?楊錦塵說,我也沒有十足的把握,但可以試一下。你們想啊,這片石林中找不到一滴水源,因此野獸們是不可能在石林中生存下來的。可這兩隻山老鼠毛色發亮,長得又肥又胖,半點也不像被困多日出不去的樣子。由此猜想,這兩隻山老鼠很有可能是從石林外來的,它們既然可以自由進出石林,那就說明這片石林困不住它們……
楊錦塵才說了一半,木乃伊和沈映寒立刻就明白了他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