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錦塵在一戶人家的晾衣架上,取了一件洗得發白的灰色布衣,穿上一試,大小剛好合身;然後又在屋中找到一頂插著錦雉羽毛的帽子,胡亂戴在頭上,自己都不知道打扮成了什麼樣?
不一會兒,張惟一和沈映寒也弄好了,他們相互一看,無不啞然失笑。
張惟一打扮的像個獵人,身上斜肩披了張獸皮,用皮條在腰間一紮,再弄了張弓背在身上,那身“野味”一下子就出來了。他一時找不到帽子遮蓋板寸頭,見有戶人家的床頭放著根淺紫色長布條,布上還用絲線繡了一串淡黃色的小碎花,布條用香料浸泡過了,香氣撲鼻,用手一拭,倒是十分的結實。說:“這布條應該是山裏人用來裹頭的吧,這麼考究。”就往頭上一纏,外型有點傣族男子的模樣。
沈映寒畢竟是女孩子家,心細又懂得打扮,她上身穿了件碎花夾襖,把頭發往上梳,把挑染成黃色的頭發裹在裏麵盤成發髻,又在耳邊插了朵小紅花,活色生香,手上挎著個竹籃子,那樣子還真像位清純秀氣的山裏姑娘。
三人相互取樂著,木乃伊大呼小叫地跑出來:“老楊、老張、映寒,你們看我選得衣服潮不潮?唐裝哦,非常純正的唐裝!”一看木乃伊的一身打扮,楊、張、沈三人差點暈倒。
木乃伊身上穿了件全新的寶藍色長袍,袍子的前前後後,上上下下,繡滿了各式各樣,大小不一的“福”字和“壽”字,頭上戴了頂暗紅色的員外帽。
沈映寒大笑著說:“簡直就是一個地主周剝皮,就是你今天戴得這副框架眼鏡有點不倫不類。”
木乃伊不無得意地說:“生當作人傑,死亦為鬼雄,喬裝打扮也要打扮成有身份的人。看看你們,粗布麻衣,一副窮酸相。就光憑我身上這身衣服,就算不像個退休在家的員外,那起碼也得是個地主富農。”
楊錦塵記掛著刑場上的人,哪有心思聽木乃伊信口開河。說:“我們這就過去,大家盡量小心,到了菜市口就隱在人群中見機行事。小木,先把你的眼鏡收起來,這樣太顯眼了,還是改戴你的隱形眼鏡比較好。”木乃伊高度近視,框架眼鏡和隱形眼鏡輪著戴。
他們按嘰嘰交待的,繼續向前走,果然沒走出多遠,就出現一個岔口,左拐後出現一條青石板鋪成的小街,街兩旁房屋林立,比前麵見到的要氣派不少。
小街上偶爾會有行人經過,當他們見到楊錦塵四人的怪模樣時,無不驚愕的瞪圓了眼珠子。
再向前走,街上的行人漸漸多了起來,有的三三兩兩聚在一起,交頭接耳地議論著什麼。楊錦塵等人也顧不得山裏人見到他們時投過來的驚異目光,隻管往人多的地方擠。
小街漸漸變寬,街上的行人也越來越多,男男女女,老老少少,這些人衣著打扮,言談舉止,無不讓眾人感到既新鮮又好奇,有時真要懷疑自己是否置身於某個古妝劇片場。
眾人正打算向人打聽一下菜市口在哪裏,突然聽到人群中傳來婦人的號陶大哭聲:“孩兒啊,你們怎麼會犯下這樣的傻事?這讓姑媽如何去向你們爹娘交代啊-”一聽到有人哭法場,人群立刻就圍了上去,一下子裏三層,外三層,圍了個水泄不通,楊錦塵他們想擠也擠不進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