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走?”楊錦塵驚訝地問,“你留在這裏不怕明道再將你清蒸活人?”
張惟一說:“明道禪師對我沒什麼惡意,他說要收我為徒,傳他衣缽。他把我放在蒸籠裏蒸,是在幫我練一種極其厲害的功夫。”
一旁的嘰嘰不住冷笑。楊錦塵忽然發現,他看向張惟一的目光中滿含著怨恨。
楊錦塵滿心疑慮地問:“練功?不會又遇到一個斷頭大師吧?老張,你難道要留在這裏當和尚?”
張惟一說:“我想過了,我們進入忘憂穀後,要想再出去沒那麼容易,而這城裏的人個個都是武功高手,我多少也得學點防身之術,才能保護自己,既然明道禪師能看中我,我為什麼要放棄這個大好機會呢?”
原來,自從上回明道禪師在梵天石林中見過張惟一後,發現張惟一的體格很適合修煉他們這一脈的武功,想到這些年來國安寺人才凋零,讓神樂觀搶盡了風頭,也該有位出類拔萃的人物出現來撐撐門麵了。
明道禪師想用最短的時間,把張惟一打造成一流高手,隻能借助藥物的功效,他把張惟一放在蒸籠裏,用草藥熏蒸,就是為了幫他聚集體內精氣。
嘰嘰冷笑著說:“想得美,你會吃盡苦頭的!”
張惟一笑著說:“嘰嘰,你放心,我隻學你師父的武功,不會傳承他的衣缽的。”
嘰嘰哼了一聲,說:“你傳不傳承他的衣缽關我什麼事?”說完後又加了一句,“你說的是不是真的?欺騙小孩子會遭天打雷劈的!”
嘰嘰人小鬼大,一向很得明道的寵愛,自詡能得到明道衣缽,沒想到半路殺出個張惟一,搶了自己的風頭不說,看看連明道的衣缽也輪不到了,自然對張惟一充滿了敵意。
張惟一問:“小楊,找到映寒了嗎?”
楊錦塵說:“沒有,一點頭緒也沒有。還好你和小木有了下落,接下去我就可以安心去尋找映寒了。”
張惟一拍拍楊錦塵的肩膀,說:“我現在沒能力幫你,隻能靠你一個人了。小楊,你快回去吧,不必為我擔心。”
張惟一已經說到這份上,楊錦塵不好再堅持。“好吧,老張,那你留在這裏安心練功,如果有映寒的消息,我會及時和你通氣。”
張惟一點頭,把楊錦塵推到屋外,說:“小楊,你深夜到訪,不知明道大師會不會怪罪,這個時候還是少惹麻煩的好,你還是快走吧。”
楊錦塵應了一聲,飛身掠上屋頂,剛要施展輕功離開,突然,“嗤”的一聲輕響,一股淩厲的勁氣如有實質,直奔他的後腦。
那股勁氣詭異而霸道,甚至感覺比妙聞道長的出手還要令人琢磨不透。
楊錦塵這時身形方動,又不知道偷襲之人在他身後的確切位置,隻得向前一撲,就著屋麵一滾,狼狽之極,方才躲過那道勁氣。回身一看,卻見夜空中飄來一條白色人影,如淩波仙子般姿態萬千。一看到白色人影的風姿,就知道是鐵鳥坪上的那位白衣女子駕臨。
“怎麼是你?”白衣女子似乎也沒想到是楊錦塵,問,“我還以為是寺中的小禿驢呢。你怎麼在這裏?你到底是什麼人?明道禿驢呢?叫他滾出來受死!”
白衣女子一口氣問出好幾個問題,而楊錦塵也很想知道她到底是不是朱彎彎?
楊錦塵還沒回答,遠處傳來一個聲音:“明道禿驢在這裏,是哪位高人來訪,找本禿有什麼事嗎?”說話的是明道禪師本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