盡管朱彎彎已經年近三十,但她獨居在鐵鳥坪上,幾乎與世隔絕,對男女間的事似懂非懂。她也發現了楊錦塵身體上的變化,咯咯地笑起來,問:“這也沒什麼不好看的,這二十多天來,我天天幫你擦洗身體,幫你擦屎擦尿,什麼地方沒碰過啊?”幹脆將手從他的胸口滑下去,到了他的小腹處。
楊錦塵急了,大叫:“不要……”可朱彎彎的手已經滑到了他的某個部位。
楊錦塵呼吸加重,心跳加快,感覺自己快要爆炸了一樣,全身熱汗直流。這是楊錦塵長這麼大,第一次跟異性這麼親密接觸。
朱彎彎俯身下去,在楊錦塵耳邊輕聲說:“小弟,你真有趣。”然後又咯咯地笑了起來。見他直喘粗氣,怕對他身體有影響,連忙把手拿開,說:“我現在要用銀針刺穴了,你別亂動啊。”
朱彎彎刺穴的手法非常高明,運針如飛,尋穴十分精準。楊錦塵隻覺得身上像被蚊子叮咬了一下,就有一枚銀針插了下去。不一會兒,身上就插滿了銀針。
楊錦塵的注意力一轉移,小腹處就沒那麼漲了,自己感覺也好多了。心想:我都已經昏睡了這二十多天,全懶彎彎照顧,還有什麼好難為情的。她這是在救自己,不該往那種地方想。就問:“彎彎,你的銀針是向誰學的啊?”
朱彎彎說:“是跟我姥姥學的。”她姥姥就是斷頭大師曾經提起過的“妙手姥姥”,也就是艾麗絲的母親,醫術相當高明。朱彎彎是她姥姥帶大的,從小受到熏陶,深得她姥姥的醫術真傳。
楊錦塵問:“你姥姥呢?”
朱彎彎說:“她已經不在人世了。外公和我娘親過世後,姥姥她很傷心,經常一個人偷偷地哭,為了撫養我,她才一直強忍著。直到七年前,姥姥她生了一場重病,本來她完全可以醫好自己,她卻說我已經長大,她可以放心了,就是不肯喝我給她煎好的藥,我怎麼求她都沒用,沒過多久就走了。你說姥姥是不是很狠心?忍心把我一個人丟在這世上?”
朱彎彎說話的口氣淡淡的,也真是這一份淡然,更現出了內心的痛楚。楊錦塵知道她一個人在這裏吃了很多的苦,安慰她說:“彎彎,姥姥她很愛你,也愛你外公和你娘親,她已經陪了你這麼多年,也該去陪陪他們,你說是不是?”
朱彎彎一怔,然後笑了起來,說:“是啊,我怎麼就沒想到這一層呢?我真是個笨蛋,不體諒姥姥的心,還一直怪她,真是不孝,姥姥她一定很生我的氣。”
楊錦塵說:“姥姥怎麼可能會生你的氣呢?隻要你過得好,她一定比誰都開心。”
朱彎彎若有所思地說:“我明白了,姥姥她怕我一個人過得太冷清,所以讓你來陪我,姥姥真好。”
朱彎彎一邊和楊錦塵說著話,一邊輕輕撚動那些銀針,楊錦塵好幾次酸得叫出聲來。
朱彎彎笑著說:“忍著點吧。對了,小弟,你叫什麼名字?”她和楊錦塵說了這麼一會兒話了,才想起問他什麼名字。
楊錦塵報了自家姓名。朱彎彎說:“你的名字沒我的好聽,我還是叫你小弟吧。”她和楊錦塵說話,本是想分散他的注意分。可是楊錦塵酸脹得不行,又怪聲呻吟起來。
朱彎彎說:“銀針刺穴,越酸越有用,忍著點吧。”其實楊錦塵中的毒並不嚴重,可是拖得時日太久,戰魚又用藥封住他的內功,使得他的身體幾乎沒一點抵抗能力。朱彎彎不得不用藥物和銀針刺穴,將他五髒六腑內的毒逼到體表,再把體表的毒逼到四肢,最後再從左右掌心的“勞宮”穴,和腳底的“湧泉”穴,排出體外。楊錦塵手腳不能動,那是因為他體內的毒全累積在那裏,要等排盡毒之後,才能恢複正常。
朱彎彎嘴上說得輕鬆,其實她很耗體力,她得通過銀針,將內力滲透到楊錦塵的每處穴道,激活凝滯在楊錦塵穴道內的毒,隻有讓這些毒流動起來,才能把毒逼去四肢。才沒過多大一會兒,她就已經累得頭上冒汗。
楊錦塵聽她氣息變粗,知道她很費功力,內心很是過意不去,忍著酸痛再也不叫出聲來。
朱彎彎見他咬緊牙關,滿臉痛苦的樣子,忍不住笑道:“你想叫就叫,我更習慣你亂叫亂喊的樣子。”
楊錦塵說:“我有亂叫亂喊嗎?”
“那當然。有時叫爸、媽,有時叫小木、映寒、餘震、裴婷,有時會罵戰魚,也有時會大喊著快逃,不過你叫得最多的是阿蘭,而且叫得很溫柔,他是你什麼人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