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錦塵看得清清楚楚,急得大叫:“慕容前輩,這酒喝不得的!”
朱政煬大喝:“大膽!怎麼人敢這麼汙蔑聯?!”
楊錦塵挺身想跳進窗去,張惟一連忙阻止他,從自己的夜行衣上撕下兩塊黑布,要楊錦塵蒙在臉上。
楊錦塵一想,朱政煬給慕容青天喝的酒現在還不知道有沒有毒,在和朱政煬撕破臉前,還是先不要暴露自己的身份比較好。就蒙了臉跳進窗內,對慕容青天道:“慕容前輩,害人之心不可有,防人之心不可無啊。”
慕容青天總算粗中有細,雖然已經聽出楊錦塵的口音,但見他蒙著臉,想到這裏畢竟是皇宮大內,楊錦塵和朱彎彎的關係特殊,在朱政煬還沒正式交出皇位前,還是替楊錦塵隱瞞身份比較好。朗聲笑著說:“老奴活了七十多年,喝下的酒沒有一百擔,隻怕也有九十擔,酒有毒沒毒,還是能嚐得出來的。”
朱政煬沉著臉,一指楊錦塵,喝道:“你是什麼人?竟敢夜闖皇宮?”
慕容青天連忙嗬嗬一笑,打起圓場,說:“他是我的同夥,本來是你的敵人,現在自然和你是一家人了。”
朱政煬臉色稍稍好轉,說:“不知爹爹還有多少同夥,不妨請進來一同喝杯酒吧。”
慕容青天說:“喝酒也不急在一時,等你把皇位交出後,我們有的是時間喝酒。兒子啊,你禪讓皇位之事,還是盡快辦妥吧。”
朱政煬幹笑幾聲,說:“兒子尊命,請二老靜候佳音。”
楊錦塵見慕容青天言談自如,沒出現什麼異狀,看來是自己多心了,沒想到朱政煬竟然是個提得起放得下的人,不由地對他另眼相看起來。也跟著說:“這事得想個妥善的方法解決,操之過急,隻怕會引起朝局動蕩。”
朱政煬連聲說:“這位壯士很有見識,聯自有安排,請放心。”
慕容青天說:“如此最好。此地不宜久留,我們暫且離開吧。”
楊錦塵陪慕容青天和俞樂兒從側門離開皇宮,張惟一一直隱藏著沒有現身,楊錦塵猜想他肯定另有用意,也就沒有向慕容青天和俞樂兒說起。
三人到了宮外,慕容青天問楊錦塵進宮有什麼事?楊錦塵說:“我是路上看到前輩和大娘進宮,一時好奇,才跟著進來看看,並沒有別的什麼事。”
慕容青天和俞樂兒找到失散多年的兒子,兩人都興奮無比,也沒細想,其實楊錦塵的話漏洞百出。
楊錦塵借口自己還要去尋找藍可,就和兩人道了別,隨後返身再次潛回皇宮,見禦書房依然是窗門大開,隻是房內不見了朱政煬,房外也找不到張惟一的身影。
剛想轉身離開,忽然發現情況不對,禦書房內的書籍散落一地,連書案也倒了。可是他記得剛才慕容青天和俞樂兒行刺朱政煬時,並沒有把書案打翻,難道……昏黃的燈光中,他又發現地上似乎有一灘血痕。
不由地心中一緊,連忙飛身躍入書房,地上確實是一灘新鮮血痕。“難道老張真的殺了朱政煬?若不是,這血又是哪裏來的?他們人呢?”如果張惟一真的把朱政煬給殺了,那事情可就鬧大了。
楊錦塵越想越著急,忍不住說了句:“老張啊,你怎麼可以殺人呢?”突然聽到身後有人“嗤”的一聲笑,連忙回頭,張惟一眯縫著他的三角眼,正滿臉得意地朝著他笑。
“老張,怎麼回事?這血是哪裏來的?”
“我好好的,這血當然不是我的,你說會是誰的?”
“你……你不會真的殺了朱政煬吧?”
張惟一笑得更加得意,說:“當然沒有。我張惟一是尊紀守法的一等良民,怎麼能殺人呢?小楊,你看到這灘血的時候,是不是馬上聯想到我把朱政煬殺了?”
楊錦塵見他一副故作高深的樣子,也不知他葫蘆裏賣得是什麼藥?說:“是,這血是哪裏來的?”
張惟一說:“放心吧,這血不是人血,我把宮中養的一隻錦雞殺了,這是雞血。我要故布疑陣,明天一大早朱政煬遭人暗殺的消息會傳遍整個忘憂穀。當然也會很快傳到戰魚的耳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