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奔出多遠,就見到前麵有不少百姓在驚慌失措地四處逃躥。楊錦塵拉住一位百姓問原因。
那人滿臉驚恐地說:“山鬼中最凶殘,也最狡猾的白臉鬼,它劫持了一個人,國安寺中的和尚們正在和它大打出手……”
“劫持了一個人?”楊錦塵有點著急,不知白臉鬼劫持了什麼人?難道是張惟一?聽他剛才叫得這麼急躁。又一想,不可能啊,白臉鬼是認得張惟一的。
又跑出一陣後,已能聽到嘈雜的叫喊聲。這城中樹木太多,也太高大,所以目光不能及遠。轉過一個街角,看到一大群和尚手持器械,叫嚷著快速向城東方向移動。
楊錦塵展開輕功,追上人群,搶到人前一看,頓時驚得腦中轟的一聲,在幾秒鍾內一片空白。
白臉鬼血染皮毛,怪叫著在前麵的屋頂上跳越,它手中還倒提著一個男子,那男子身上的衣服幾乎被它扯光了,隻剩下一條大褲叉。
寒風凜冽,氣溫極低,空中三三兩兩地飄著雪子,那男子被凍得渾身發紫,動也不動一下,也不知是不是還活著。
張惟一帶領著國安寺的大小和尚拚命追趕,不住地叫著:“白臉鬼,快把人放下來,我們不會為難你的!”可是白臉鬼又怎麼能聽得懂他的喊話?
張惟一見到楊錦塵像見到救星一樣,直叫:“小楊,白臉鬼和你關係不錯,你快讓它把人放下來!”
楊錦塵想到當初餘震假借自己之名向裴婷大獻殷勤時,張惟一明明知道內情卻不告訴自己,害的自己失去裴婷,世上哪有這樣的知心朋友?心底的氣又冒了上來,假作沒聽見。
張惟一走到楊錦塵身邊,小聲說:“小楊,以前的事都是我不對,是我私心作祟,害了你,也害了裴婷。我不求你原諒,但你得趕快救人,那人是朱政煬啊。”
“朱政煬?”朱政煬被白臉鬼倒提在手中,又背向著眾人,楊錦塵一時沒認出來,不由地驚出一身冷汗。他和張惟一把朱政煬藏在國安寺中的本意,是讓他吃點苦頭,沒想到竟然落入白臉鬼手中,要是因此遇害,自己的罪孽可就大了。
突然,群僧齊聲驚叫起來,原來白臉鬼見眾人緊追不放,凶勁上來,不再逃躥,而是麵向眾人,雙手抓住朱政煬的腳踝,並用力將雙腳拉了開來,那樣子似乎要將朱政煬撕成兩爿。
楊錦塵連忙越眾而出,飛身掠上屋頂,站在白臉鬼身前七八米遠的地方,對它搖了搖手,意思是讓它別殺人。
白臉鬼瞪大了眼珠看著楊錦塵,嘴裏嘰哩呱啦地叫著,也不知它在說些什麼?
楊錦塵衝白臉鬼笑笑,做出很友善的樣子,小心翼翼地向它靠近。
誰也不知道白臉鬼的內心想法是什麼?也沒有人能讀懂它的麵部表情。它停止說話,也不再為難朱政煬,而是一動不動地看著楊錦塵慢慢地靠近。
站在地麵上的人全都緊張起來,誰也不敢再大聲說話。藍可小聲問藍蘭:“大姐,白臉鬼應該還認得楊哥吧?楊哥不會有危險吧?”
藍蘭低聲說:“不會的,楊大哥救過它性命,它應該還記得。”
楊錦塵走到白臉鬼身前兩米的地方,見朱政煬的胸部還在起伏,放心不少。他和白臉鬼四目相對,野人的眼睛和人類有很大的不同,瞳仁明顯要大的多,眼珠有大半顆突在外麵,看上去一副很凶悍的樣子。每當它們遇到敵人,雙目一瞪,凶光畢露。
但此時,楊錦塵卻從白臉鬼的眼中看不出半點敵意,相反感覺到了對方對他的信任。他隻要再上前一大步,就可以把朱政煬解救下來。可是,解救朱政煬後,小金陵人會放過白臉鬼嗎?自己有能力保護它不受傷害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