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可以!”張惟一猛地站起身來,頭上青筋根根突起,一對三角眼瞪得像豹子。“裴婷,你怎麼可以這麼作踐自己?”
張惟一這一句話可說是石破天驚,殿上群臣無不驚得麵無人色。楊錦塵也沒想到張惟一竟然會說的這麼直接。
朱政煬滿臉驚詫,那樣子似乎是不敢相信有人會如此大膽。回過頭來看著張惟一,問:“法師,聯不明白你這話是什麼意思?”
張惟一麵不改色,很冷靜地看了朱政煬一眼,說:“皇上應該以身體為重,都已經是這麼一大把年紀了,不該再納妃。再說這位姑娘也不能嫁給你。”
朱政煬像看外星人一樣地看著張惟一,說:“你是說聯老了嗎?聯春秋正盛,龍馬精神,為何不能再納妃?這位姑娘又為何不能嫁入宮中陪皇伴駕?”
張惟一說:“你的年紀都可以做她的父親,她不適合你,你們也沒有感情基礎,而且她另有心上人,就算她無法嫁給心上人,也不能嫁給你!”
像“感情基礎”之類的詞語,朱政煬聽不太懂。但大致明白張惟一認為自己太老,所以裴婷不應該嫁給自己。心中直冒無名之火,問:“不能嫁給聯,那她應該嫁給誰?”
“我!”張惟一說得理直氣壯,說完後出席走到裴婷身前,深情地注視著她,說,“我以前一直沒有勇氣向你告白,才讓你受到如此大的傷害,這一切都是我的懦弱造成的。今天我要當著所有人的麵對你說,我一直很愛你,我是這世上最愛你的人,請你給我一個機會,我也決不會再錯過你!”
張惟一的這一番表白來得太突然,也太不合場景,以至於裴婷傻傻地看了他好一陣才回過神來,無比苦澀地一笑,說:“惟一,不要這樣。我配不上你,也沒資格接受你的愛。”
楊錦塵在心中暗歎一口氣,自己在裴婷麵前一敗塗地,不必找什麼借口為自己開脫,那是性格使然。縱然幾年前沒有餘震的橫刀奪愛,那麼幾年後自己一樣會輸得徹頭徹尾,光憑張惟一的這份勇氣,自己就望塵莫及。
朱政煬大怒,喝道:“張惟一,你眼中還有聯嗎?不要以為聯加封你為護國法師,你就可以恃寵而驕!聯能加封於你,一樣可以罷免你的官職!”
張惟一的心此時全在裴婷的身上,聽她這麼一聽,心中很不舒服,對朱政煬理也不理,依然對裴婷說:“不管世事如何變遷,我對你的心永遠不變,你在我心裏也永遠是那副羞答答的青澀模樣。”
“住口!”朱政煬大喝,“來人啊,把張惟一拉出去斬了!”
“皇上,請恕罪。”裴婷搶身跪在朱政煬的麵前,“皇上,小女子願入宮伺候皇上。隻是張法師可能是酒喝多了,才會冒犯聖威,請皇上寬恕。但若因為小女子而使朝廷喪失重臣,小女子會心不安的。”
朱政煬臉色稍霽,對張惟一說:“聯念在你救駕有功的份上,可以對你不加追究。既然你不勝酒力,那就早點回去,免得留在這裏掃了聯和眾位愛卿的雅性。”
張惟一卻像沒有聽到一樣,上前拉起裴婷,問:“你……你真的要嫁給他嗎?”
裴婷一笑,說:“你不希望我過上榮華富貴的生活嗎?”
木乃伊把頭附到楊錦塵耳邊,輕聲說:“裴婷這一招確實是高明,既然做不成餘震的老婆,那就做餘震的丈母娘,壓死他!”
楊錦塵心煩意亂,狠狠白了木乃伊一眼,罵道:“狗嘴裏吐不出象牙!”
朱政煬從張惟一手中搶過裴婷的手掌,就勢一拉,把裴婷摟在懷裏,說:“美人,你想聯冊封你什麼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