餘震的武功傳自他義父慕容青天,地火的修煉有點麻煩,要假以時日,循序漸進,練個十年二十年才略有小成。他才練了大半年時間,功力有限。所幸的是,慕容青天把他的漁竿絕學也傳給了餘震。
餘震的漁竿和慕容青天的不同,他的像軟鞭一樣可以自由彎屈,不使用時可以和腰帶一起盤在腰間。在招式上融彙了棍、槍、鞭、點穴钁、峨嵋刺等二十多種武器的精妙絕招,自成一家,詭異而又霸道。
張惟一搶先出手,他的龍爪套已經歸還給國安寺,但他的龍爪功還在。指尖帶風,如鋼鉤鐵爪,又如十支短劍,支支都可以碎骨裂石。
戰魚舍棄藍家三姐弟,迎上張惟一。大喝聲:“好!你也嚐嚐我的鬼爪!”臉上突然升起一股黑氣,雙眼發出鬼魅般幽森幽森的光澤,十根手指甲中泛著點點青光。
藍可大叫:“張大哥,戰魚的鬼爪上有毒,你要小心!”
張惟一嗬嗬一笑,說:“阿可放心,這點小毒傷不到我!”
戰魚麵露冷笑,身法突然一變,他高大的身軀竟然像般青煙般飄動起來,這個有點像看水幕電影,圖像可以扭曲重疊。
張惟一大喝:“王八蛋,變鬼是吧?老子撕破你的鬼臉!”探手伸入戰魚的影像中狠抓了兩把,卻是什麼也沒抓到。
其實張惟一的龍爪和戰魚的鬼爪相比,在招式上並沒有差多少,隻是張惟一欠缺交戰的經驗。戰魚致所以變幻出無數重影,就是為了迷惑對方。張惟一這麼一發狠,正好中了對方的意,戰魚一聲歡呼,猛下毒手。
張惟一忽然發現戰魚的身體分裂成兩股青煙,竟然像蛇一樣纏著他的手臂,並向上延伸,快速攻向他的咽喉。
張惟一看到的景象其實是幻影,在別人眼中看來他和戰魚正麵對麵地動著手,並沒什麼奇異景象出現。
餘震見戰魚的鬼爪雙雙攻到張惟一的咽喉要害,張惟一卻像沒有發現一樣,手中漁竿對準戰魚的腦門一指,“哢”的一聲輕響,漁竿突然暴長三倍。
幸得戰魚在慕容青天那裏見識過這種兵器,曉得其利害,顧不得傷害張惟一,疾身暴退,總算沒被戳中腦門。
餘震一招搶得先機,得勢不饒人。一按漁竿上的暗鈕,絲線帶著銀鉤就飛甩了出去。眼看著就要打中戰魚的一刹那,戰魚的身形突然散成一團青煙,絲線和銀鉤都打了個空。
青煙快速彙合,再次聚成人影。戰魚現身出來,大叫:“老子今天和你們痛痛快快地打一架!”猱身而上,身法再變。身形如鬼魅般在張惟一和餘震麵前跳動,令人眼花繚亂,難以捕捉。
餘震突然大吼聲:“小張,你攻近,我攻遠!”他的武功並不比張惟一強,但他手中的兵器很有優勢,擅於遠攻。他也不管戰魚幻化成青煙還是白煙,一漁竿打將過去,就算打在石壁上,於他自己也是毫發無損。如此一來,勉強拉成平局。
戰魚心中不無焦急,想到楊錦塵還沒現身,萬一他也趕來湊熱鬧,自己多半討不到好處。必須速戰速決,盡快把眼前這兩人解決掉才好。這樣的打法,自己首先在兵器上吃虧。他眼珠一轉,看中長在陰陽澗絕壁上的那一大綹野山藤,假裝被餘震打得穩不住身形,身體直飄而出,越過陰陽澗,像隻大鳥般掛在那片野山藤上。
餘震和張惟一想也不想,緊隨其後,雙雙飛掠到野山藤上,一左一右,把戰魚夾在中間。
野山藤的藤條上堆著厚厚的積雪,有的掛著幾米長的冰淩,像一把把長長的利劍。
戰魚哈哈一笑,用腳尖鉤住一根藤條穩住身形,隨手摘下兩根冰淩,分持左右雙手,喝聲:“再來!”同時攻向張惟一和餘震。
這片野山藤像張大漁網一樣,懸掛在鐵鳥坪一側的崖壁上,下麵是深不見底的深穀。人在藤上,不得不分出一手抓住藤條,才不至於跌下穀去。
張惟一和餘震的武功都屬於速成型,根基不深固,輕功也遠遠比不上戰魚。他們可不敢像戰魚那麼托大,得用一手緊緊抓住藤條,隻能用一手打鬥。他們此時才知道戰魚的險惡用心。
餘震大怒,側身閃過戰魚刺過來的冰劍,漁竿貼著野山藤自上而下,狠狠地掃了過去。心想:你不離開藤條就割斷你的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