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雪瑤嗓子裏在冒火,滋啦滋啦的尖聲叫著。
她現在隻想打人,不管對方是誰,她要把這段時間憋在心裏的不痛快,全部釋放到對方的身上才肯罷休。
秦越當然明白,他壓著她,都能感覺到對方身上的那股狂熱。
他要讓她冷靜下來,要不然,隻有站起來,程雪瑤還得揍他,而他還不舍得還手。
“瑤瑤,你沒事吧?再打就真的出人命了。你要保持清醒你知道嗎?”
秦越幾乎把臉貼在她的臉上,希望她就此辨別出他是自己人,而且是她在遭遇危險時幫她及時排除的那個人。
“秦越,你是不是傻?”程雪瑤的音量放低,說:“我沒有瘋,在拳台上我隻知道要戰鬥,擊倒對手,而不是你壓著我不起來。快起來,接著打。”
秦越有些無奈。聽她說的這些話,可以明確,她沒病,也沒有瘋,隻是在此刻,她就是拿他當一個拳靶子,一個瀉火的工具。
“瑤瑤,咱不打了。歇會就回去好不好?”
秦越實在是不想跟她打了,太特麼危險了。
“秦越,你又叫我的小名,跟你說過多少次了,你還沒有資格這樣叫我。剛才你跟我說,你想在離開我,不做我的保鏢後,做點自己的事,我支持你,但你現在這個樣子,我瞧不起你。”
程雪瑤的話越來越有理性了,竟然提到了他要做點自己的事的話題。一句‘瞧不起’讓秦越心裏懊惱,他怎麼了?就讓她瞧不起?
秦越翻個身站起來:“程總,我沒想要你瞧得起。我就是我,隻做我覺得應該做的事。行了,咱們回去吧。”
程雪瑤脫離的秦越的壓製,兩腿一翻,甩個好看的腿花,一下站在了拳台上。把戴著拳套的手支在腰上,斜臉看著秦越喘粗氣。
隨著她的呼吸,兩座傲人的溫暖不停的起伏。
“秦越,你幹嘛呀?不就是打拳運動一下嗎?拳台有拳台的規矩,要的就是激發一個人的鬥誌。別扯沒用的,沒見輸贏就得接著打。”
秦越看她這股不服輸的勁頭,心裏為之一顫。這女人真不簡單,難怪在集團受到那麼多的排擠,在外麵遇到那麼多棘手的問題,都能從容的麵對,在拳台上已經表現出她的堅韌了。
“你確定要打?”秦越兩眼一眯,心裏想著能讓她住手的計策。
“當然要打。”程雪瑤根本不想退縮,嘴上說著又擺出攻擊的架勢。
“那就來吧,我保證讓你輸的很慘。”秦越把戴著拳套的手在空氣裏揮舞了兩下。
程雪瑤突然看到他戴拳套的樣子有點滑稽,太不專業了。忍不住哼笑一聲,兩拳在胸前一個交錯,‘嗬’的出一聲,腳下墊步,一個側踹直攻秦越的麵門。
秦越見她起腳來攻,腳下往一邊滑了半步,右手揮動,用小臂把她的腿格擋開。
程雪瑤很伶俐,前腳不等落地,另一隻腳已經攻到。秦越真是小看了她,就她這兩腳,在一般人那裏,已經完全能夠達到攻擊的目的了。
秦越已經來不及躲閃,身體簡單的微微後傾,兩手抄底上抬,搭住她攻來的小腿用力往外掀,程雪瑤整個人騰空,很和諧的後空翻穩穩的落下,站在拳台上。
“好,很好。再來。”程雪瑤麵露喜色。看來這種大開大合的打法讓她很受用。
秦越心裏有點煩。再這麼打下去,真變得沒完沒了了。
看一下手上的兩隻拳擊手套,胖大的像兩隻塞了棉花的木瓜。帶著這麼個玩意,太影響他使出手段了。點穴手銀針這些靈巧的手法,全部被限製了。給他留下的出路似乎隻有使出蠻力一搏。
特麼的!西洋來的這些玩意,都特麼隻講究更快更強更霸道,也更加的直接。這當然也符合近代的體育精神。但東方雄獅內裏的那種含蓄,隱忍,做事講究精巧難免又在氣勢上受到了壓製。
就像現在,程雪瑤想著用更直接的手段來擊敗對方,但秦越還在想著能用什麼方法來破解她,讓她服輸。
但一開始,似乎程雪瑤就有心用戴上拳套這種直接的方法,來限製了秦越的長處。戴著拳套發真氣,你發呀?點穴手,你拿拳套來點啊?
秦越甩了甩胳膊,拳套在手上紮的很緊,絲毫也沒有鬆動的跡象。
這時,程雪瑤又是一聲嬌喝,準備展開再一次的進攻了。
秦越惦著腳跳了幾下,暗防她突如其來的進攻,忽然的踩到了腳上的鞋帶,靠了,差點絆倒。
程雪瑤已經起腳來攻,秦越趕緊一閃一竄,和程雪瑤對換了位置。
剛才踩到了鞋帶,這給秦越帶來一絲靈感,點穴手,點穴手,真的需要用手嗎?
程雪瑤重新做了一個進攻的準備動作,秦越看在眼裏,暗道,不能總是讓你進攻啊,咱也得來一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