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越再三叮囑嚴冬,不讓他再去幹什麼盯梢的事,嚴冬也痛快的答應下來。
他相信一個在總裁身邊當保鏢的人,盯梢的事肯定會比他一個總經理做起來更老道。
既然他這個義兄跟他想到了一塊,他也就能放下心來了。
秦越看了看在牆角放立的一人多高的座鍾,這種座鍾在普通人家已經還少見到。也就是在嚴家這種念舊懷古的人手裏,還拿這種東西當寶貝了。
其實這說明,嚴氏父子極念舊情的秉性。他們與百草堂同生共死的精神也體現出了這一點。
藥廠起家不易,幾乎是嚴氏父子的身家性命,百草堂出了事那就是要了他們父子的半條命。這也是嚴冬甘願冒風險也親自去盯袁厲的梢的動力。
時間已經是晚上九點多了。秦越看看嚴冬,說:“假如你叫我來就是說這件事,那我知道了。要是沒有其他的事,我也該回去了。”
嚴冬出手按住他,說:“哥呀,你先不要著急走,還有一件事我得告訴你。”
“還有什麼事?”秦越問。
嚴冬到旁邊的櫃子裏拿出省藥檢出來的那份藥檢報告,過來交到秦越的手裏,說:“這是省藥檢的報告,最後給出的結論與市裏的那份有點不同,你還是看看吧。”
秦越有點吃驚的看著嚴冬,問:“怎麼?省裏檢測出藥品有問題?”
嚴冬坐下來:“沒什麼大問題。隻是與市裏的檢測有些出入。我想必需要你親自看看,你才會放心。”
秦越粗略的看看,說:“我對這些文字的東西看也是白搭,我又不懂這些數值代表著什麼?你就告訴我是怎麼回事吧。”
嚴冬很嚴肅的看著秦越,有些想說不敢說,不說又憋的難受的樣子。
“有什麼就說什麼,你怎麼這麼婆婆媽媽的。”秦越有點著急。
嚴冬頓了頓說:“哥,我說了你可別著急。事情是這樣的。這份報告我還沒有給任何人看,隻有我知道。”
秦越睜大了眼睛,似乎體會到了這件事的嚴重性。
但結果無非兩種,一種是跟袁厲手裏的那份一樣,證明藥品有毒,再者就是跟市裏的那份檢測一樣,藥品是安全的。嚴冬這會神神叨叨的是個什麼意思?
嚴冬接著說:“省裏的檢測和市裏的一樣,說明藥品是安全的。這兩份加在一起,就足以說明你獻出來的藥方沒問題。”
聽嚴冬這樣說,秦越長處一口氣。我去……說話有這麼大喘氣的嗎?這不是要急死人嗎?
既然證明藥品是安全的,搞的這麼神秘幹啥?
“我說兄弟,你跟我玩什麼?”秦越有點生氣。
嚴冬臉色一怔,說:“哥呀,話我還沒說完呢。藥品沒毒性是肯定的,但報告上說,它對癌症也是沒有功效的。這就說明我們做了藥品療效的虛假宣傳。我們的藥品還是不能複產。場子就會一直被封著。”
什麼?藥品沒有療效?
這個消息讓秦越心裏一震。靠,這可壞事了。
假如藥品真的沒有療效,可想而知,秦越會被放到一個什麼樣的位置上。他為了在程雪瑤及程家老爺子的麵前表功才獻出來的藥方,竟然沒有療效?
這藥方是從秦家醫譜上扒下來的,怎麼會沒有療效了呢?這可都是秦家老爺子一生的心血啊。
秦越忽然想到,嚴冬的母親就是一名癌症患者。原先查出她是這個病之後,幾乎一夜蒼老了十歲。自從有了這款藥之後,一直在吃,並且在麵貌上明顯要比以前要好,怎麼能說沒有療效呢?
秦越把疑問跟嚴冬說了,嚴冬解釋說:“就在拿到這份省裏的藥檢前,我媽複查了。癌細胞並沒有減少,隻不過身體素質好了一些就是了。”
“你這樣說是什麼意思?”秦越跟著問。
“這就說明,這藥並不能攻克癌症。但能提高人體的機能,改善病人術後的生活質量,延長病人的生存時間。這事我還在瞞著我媽呢。”
在嚴冬說完後,秦越稍稍沉下氣來,說:“這樣不就說明咱們的藥有療效嗎?還有什麼值得質疑的?”
嚴冬在臉上抹了一把,有些無奈的說:“哥呀,這就是中醫和西醫的區別了。在中醫看來,給病人帶來好的改善就是好藥,但西醫會在數值上證明,這是無效的。也就是說,咱們隻能把新紀元這種藥當作術後的補品來用,不能打上治療的字樣。”
“那有什麼區別?”秦越有點不屑。
“哥呀,你怎麼還不明白呢?藥品和補品在法律上是有嚴格區別的,不能混為一談。咱們在藥品說明裏定性為治療,就已經是違法的了。可能會麵臨巨額的罰款。還會終止上市,這樣一來,咱們就是拿到這兩份報告來推翻袁厲手裏的那份報告,證明藥品是安全的,也是一點用也沒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