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夜過的很無趣。秦越隻是到了那還沒關門的麵店裏,買來幾個油饃,和段崖吃了,就在車裏和衣而眠。
天蒙蒙亮,秦越開車離開了裏街。
直到車子的顛簸把段崖叫醒,他才發現,這裏還是在群山溝裏打轉。
“越哥,我記得咱們來的時候,沒有經過這裏呀?”段崖問。
“我不是告訴你了嘛,咱們的事還沒有辦完。等會咱們還得回裏街。”
段崖不知道秦越到底要幹什麼,反正他是老大,車子也在他的手裏。他也不再多問,隻是抱著手裏的藥匣子。
到了一處小鎮上,秦越開車放慢了速度,他好像在尋找著什麼。
在一處銀行的門前,秦越把車子停好。
“段崖,看好藥箱,我去買點飯回來。”秦越說一句,推開車門向買早餐的攤點走去。
小鎮不大,隻有一條街,從南頭能直接看到北頭。街道兩邊最高的建築,不過五層,也就是銀行的大樓了。
秦越就是衝著這銀行來的。昨天晚上沒有離開這裏回濟州,秦越就有了到銀行取一部分現金出來的想法。
但在藥材市場,隻有幾個小的農信社外設的窗口,根本沒辦法把銀行卡裏的錢變成現金。所以他被曲煙袋幾乎是用趕的方式,攆出那座土坯小院時,他就打定要在這裏多待一夜的主意了。
不管在濟州城裏的程雪瑤有多麼的心急,等著他回去做事,秦越也決定,要給曲煙袋一個交代後才能回去了。人家給他的恩情太重,他要是不做點什麼,把心裏的那種敬意表達一下,秦越就是回到了濟州,也會覺得心裏不安。
他和段崖在車裏吃過了早餐,銀行的大門依然還是沒有打開。
秦越也有點心急。為了取點現金出來,又要耽誤大半天的時間。但銀行也不是他家裏開的,也隻有等這一條路了。
當時要知道在這千裏之外,還能碰上秦家老爺子的相知曲煙袋,秦越說什麼也不會把錢全部放進銀行卡。放一半的現金在車上,想用的時候就直接用,那該有多方便?
要知道在這窮鄉僻壤,很大部分的人都是進行現金交易,沒有這寶那支付的。就是在藥材市場上,也是隻有少數的點位可以進行小額的現金轉換。
等了個把鍾頭後,段崖憋不住問:“越哥,咱們所需要的藥材,基本上都齊了。咱們不回去,在這小鎮上等著,你到底要幹什麼呀?”
跟段崖這樣的榆木疙瘩說話,得多吃二兩油條。
“兄弟,不是我說你。你也不想想,曲前輩把他最珍重的東西都給了我,要不為他做點什麼,我這心裏能安靜嗎?”
段崖想了下,老大的道理總是對的。他段氏兄弟為了報答秦越,不是連整個人都交代給他了嘛?
男人就要有點男人做事的樣子,白得別人的恩惠反而像占了大便宜,那樣永遠也別想在這世上立住足,成就一點屬於他個人的事業。
終於等到了上午九點,銀行的人打開了大門。秦越著急的跑進去,說到要提取現金,人家說要等運鈔車到了以後才能提取大額的現金。
麵對這樣的情況,認秦越感到很惱火。這真是事不順十之八九啊,越是著急的時候,還越得耐得住性子。
在運鈔車還未到之時,秦越先取出一點小錢。出來銀行在小鎮上轉了一圈,實在也找不到能給曲煙袋買的東西。
想想曲煙袋的那個小院,全部都是土坯建成,他還總是守著那些老物件不放。就是給他買上一些現代化的電器,恐怕他也不會用。
要是購買食品,少了拿不出手,多了吃不完,也就全壞了。思來想去,還是把錢取出來,直接把錢送到他的手上才是唯一的辦法。
直等到那銀行的運鈔車到來,秦越要把所有的錢變現。但銀行的人查了賬後告訴他,九十多萬的現金太多,根本不可能都給他。最多隻能給三十萬。
沒辦法,秦越取出三十萬,把錢扔到車上,一路開會裏街。
路上雖然顛簸,但段崖心裏就無比的高興。藥匣子他看著,三十萬的錢袋子他看著,他心裏美的就像他變成了一個現世的富人。
段崖並不是貪財,也沒有把這些好東西據為己有的念頭。他不過,隻是看到這些東西心裏高興罷了。這些東西就像觸動了一種人的本能,觸動了人心底裏那種對財富渴望的本能。
再次來到那間小院,秦越叩響了那已經脫了漆的老氣木門。
過了很久,門才從裏麵打開。曲煙袋看到秦越去而複返,臉上有點錯愕。
“你小子,怎麼又回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