屁話,有誰會願意在這種地方常住?窮山惡水,殺氣淩然的地方,在這裏住的久了,怕是會短壽。
秦越對衛兵給他的回話感到不滿。但當著人家的麵又沒法說,也不能暗自腹誹了。
反正手機臨時是要不回來了。這到了衛兵手裏的東西,就像落地生根,你就是有再多的理由,也會讓人家一句規矩給擋回來。
到哪個山頭唱誰的歌,到了哪家地盤就行誰的方便。這都是約定俗成的,在人家座地盤龍的麵前耍心計,那就是自己跟自己過不去,有這時間還不如早點到裏麵,把該幹的事了了,早點離開這鬼地方的好。
上了猛士車,狠狠帶上車門,秦越對莊錦說:“快走哦,別在瞎耽誤工夫。”
從秦越說的話裏,莊錦就聽出他一肚子的不滿,回頭笑笑說:“你也別抱怨,來到這裏就是這樣,守規矩才是你唯一行得通的。這裏不是你的中醫院,那裏你是老大,這裏規矩是老大。”
“行了吧。這一路就你規矩多。指望你我同車一路,也算上一世修了點緣分的。看來你也不肯幫我,就當你是個冤家吧。”秦越把在中醫裏學的那點有文化涵養的東西,變成這些話來對付莊錦。
莊錦聽的一怔一怔的,草,兩個男人之間說緣分冤家的,你這是催吐的方子嗎?
兵營的鋼筋鐵門打開,莊錦開車進到裏麵。
院子裏進門就是參天古樹,雖然是些普通的樹種,但卻也根深葉茂,遮天蔽日的。
秦越帶著好奇透過車窗向裏麵看,到處黑乎乎一片,什麼也看不見。這也可能是天黑的緣故,但看向遠處的燈光,他能感覺,這兵營很大,要是步行從這門口到裏麵的燈光處,少說也要走上十幾分鍾。
莊錦把車速提起來,就是這樣,也足足開了有兩三分鍾,車子才駛進了營區。
營區裏靜悄悄的,按秦越所處的位置看過去,長長的營房按縱向一直排下去,幾乎看不到盡頭。
開門下了車,秦越粗略的看了一眼,發現在營房的後麵,還是一排同樣建築模式的房子,一直向後排下去。
靠,這得有多少人住在這個兵站裏?真是了不起。這些房子都是上個世紀帶小走廊的平房,但這麼多的房子,都是按一種建築模式開出去,又是建在這半山腰上,在當時,這也應該算規模宏大的建築群了。
秦越感到不可思議,幹嘛要在這裏建立兵站呢?要是真的有上萬的人住著這裏,這不是給敵人一個包餃子的機會嗎?
現在科技的進步程度,還有那些先進的武器裝備,隨便隔著幾千公裏,隻用幾顆導彈就能把這裏夷為平地,還要在這裏駐紮這麼龐大的軍隊,不是故意的給人家暴露目標嗎?
這些,可是在電視上,就給普通人做過宣傳的。難道他們會不知道?
“別亂看,泄露了軍事機密,就會有人找你的麻煩。”莊錦從車上下來,見秦越在東張西望,又給他提出了善意的告誡。
“這烏漆馬黑的,我能看到什麼?”秦越回了一句。心裏還在考慮這兵站的安全。別看進來的時候經曆了三道眀哨暗哨的,似乎有多麼神秘嚴謹,真要麵對那些導彈,怕是不堪一擊啊。
“沒看到就比你看到了強。來吧,我帶你去吃飯。”
說著,莊錦頭也不回的走進還張著燈的營房。秦越抱著手裏裝著銀針的盒子跟過去。
在外麵看,這間房子跟其他的一樣,走到裏麵,秦越才知道,這裏是飯堂。
房間很寬敞,三趟擺著三十幾張原木桌,圍著桌子的是十幾隻木凳。
真不愧是部隊的飯堂,連桌子和凳子都整齊的像列陣。
莊錦到了飯堂的最裏麵,隔著不大的玻璃窗敲了幾下,裏麵出現了兩個人影。
秦越沒有跟過去,他看著那麼多的桌凳出神,暗想著這裏平時出現那麼多的人,該是一種什麼樣的景象。會不會在開飯的時候,像農村趕大集一樣的繁雜熱鬧。會不會像學校,一幫一幫的學生就那麼亂遭遭的到窗口去搶飯。
“過來,秦醫生,到這裏來。”莊錦在招呼他。
秦越答應一聲,懷裏還抱著他的那個裝銀針的盒子。現在能區別他跟這裏的人不同的,恐怕隻有手裏這個盒子了。
這時,裏麵的人已經在向外麵最靠裏的那張桌子上擺飯菜了。
來到圓桌的旁邊,莊錦拉出一條凳子,朝秦越看了一眼,說:“秦醫生,你今天算是來著了。坐吧。”
秦越沒去理會莊錦說的話,隻是對那兩個向外端飯菜的人笑笑,說:“這麼晚了,還讓你們等著,真是給你們添麻煩了。”
那兩人也看著秦越笑笑:“不麻煩。我們司令員讓人過來說有貴客到,讓我們整幾個好菜,想不到是你。”
那兩人身穿製式軍裝,肩上的牌牌斜拐著一粗兩細的黃杠。秦越也看不出這代表什麼軍銜。
隻是聽到他們說,這飯菜是司令員讓人來囑咐做的,心裏就有幾分感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