專家的擔心並非沒有道理。有那些精密的人體生命儀器,還不一定能保證手術的完全成功呢,何況隻是這個不知底細的野路子中醫,用嘴說出來的口頭保證。
在信任已經演化成危機的當下,要讓專家相信秦越有延續生命的能力,不說有點難度,應該說是難度很大。
秦越當然也能理解他的擔心。麵前的情況,他倆就是一根繩上的螞蚱,不能讓蕭將軍脫困,他倆就別想幹淨的離開這裏。但把手術搞砸了,他倆同樣走不利索。
能夠把蕭將軍頭裏的彈片取出來,隻能依靠麵前這位專家。秦越很清楚,他可以動用功力把癌症病人治愈,但動外科手術,這絕不是他的專長。要說把彈片再往裏打進三寸,他不用依靠任何人,取出來就算了吧。
由此,就得把專家的情緒安定好。秦越輕拍著專家的肩膀,說:“你就放心大膽的做。我給你保證,在你打開頭骨後的半個小時內不,我給你延長三分鍾,三十三分鍾的時間,蕭老的體征維持我讓他保持在穩定狀態。此間出了問題全部是我的責任,這樣你放心了吧?”
專家勉強點頭,說:“但願你說的是真的。”
見他還是這幅將信將疑的表情,秦越壓低聲音,湊到專家的耳邊說:“你還有什麼不放心的。要知道,我比你年輕,好日子還沒開始呢。要是我做不到,我會傻到把小命仍在這裏?我可還沒真正的碰過女人,要是死在這裏,我虧不虧?”
聽秦越說還沒碰過女人,瞪大眼睛,看他就像看一個奇葩。
這都什麼年代了,女人為了探索生命的神秘,都會主動尋找額外手段來實現自我娛樂了,他還沒被女人碰不是,他還保持著原瓜模樣,這是被悲催摧毀的吊炸天嗎?
不過聽他說到這裏,倒是可以放心了。一個沒被女人碰或者沒碰過女人的年青男子,是舍不得去死的。這樣的呆瓜,就是到了閻王爺那裏,也不好領到進門的門票。
專家對秦越咧嘴笑笑,說:“行,有你這句話,我就放心多了。晚上九點,在半個小時內,咱們結束這場戰鬥。”
秦越聽專家說出這句話,知道他的信心已經被點燃,這樣就對蕭老的手術更有把握了。
他本來想跟專家擊掌相慶一下的,但看到他抱著那兩個盛著不明液體的大瓶子,黯然放下要抬起來的手。
看到莊錦他們正在緊張的搬動著那些軍用床鋪,秦越想過去看看,就聽到房間裏傳來幾聲悶哼。
秦越知道,這是蕭將軍睡了一覺醒了。按時間來算,這一覺他總共也就睡了不到一個小時,看來他的頭痛在預想的時間裏,頑固準時的把他叫醒了準確的說,是把他給疼醒了。
不管蕭將軍是怎麼醒來的,秦越都得趕緊回到他的身邊去。因為,這已經是跟專家他們說好的,在手術開始前一直到手術後,都需要他來穩定蕭將軍的情緒和身體狀態的穩定。
來到房間的裏麵,蕭將軍已經坐了起來,額頭上沁出一圈黃豆大小的汗珠。讓秦越感到吃驚的是,他手裏正抓著那杆步槍。
秦越懷疑那杆老式步槍帶著他的精神寄托,現在看來,他手裏這麼用力的抓著那杆步槍,要說他對那步槍沒有寄托是不可能的了。
“蕭老,你感覺怎麼樣?”秦越走過去謹慎的問。
蕭將軍閉著眼,身體有些輕微的顫動。這似乎說明他很痛苦。
“這些王八蛋,總有一天要把他們殺光,給我那些逝去的戰友報仇。”蕭將軍自言自語般憤恨的罵一句。
秦越不知道他為什麼會這樣說,但看到他臉上那種殺氣騰騰的表情,心裏就感到一顫。抬頭看看跟進來的專家,隻見那專家也是一臉驚訝。對蕭將軍出現這種狀況,專家看來也是出之意料。
“趕快給蕭老施陣啊?”專家盯著秦越。
秦越返看他一眼,說:“現在不能再施針了,這麼短的時間連續施針隻會造成經脈穴位的麻痹,我還是想點別的辦法吧。”
應對完專家,秦越回頭看著蕭將軍,聲音放平了後說:“蕭老,你放清醒些,把槍給我吧。”
說著,秦越伸手去拿蕭將軍手裏的槍,誰知道他猛地一晃,把槍抓的更緊:“起開,我要殺光他們。”
秦越懷疑他這是夢囈,還沒有真正的醒過來。
“蕭老。”秦越叫一聲,沒敢再去動他手裏的槍。
槍是士兵的命,要是把手裏的槍給丟了,那就相當於把小命丟到了敵人的手裏。所以在他還沒有完全醒來的時候,最好還是不要去動他手裏的東西。要是在夢裏把他給惹惱了,誰知道他會不會反手就把秦越當靶子給突突了。
專家一臉震驚的站在床尾沒敢動,蕭將軍出現這種情況可不是好現象。要是在手術過程中出現這種不可控的狀態,那手術還這麼完成?要知道,那彈片就是他在戰爭中留下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