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越為他在中醫範圍以外發現了一減一理論感到寬懷。他覺得現在他從一數起,完全可以用一種全新的精神麵貌去麵對程雪瑤了。
由此,他放鬆的窩在真皮座椅裏,微微閉起眼睛。
合上眼皮後他陷入黑暗,在情海酒店做的那個夢,忽然又出現在他的腦海。
他為什麼會夢到那個女人?那個看不到臉的女人,嚷著叫他還給她一塊肉,這是要提醒他點什麼嗎?
秦越不自禁又想起他從群山裏跑了一夜,然後搭上那輛靈車的事。
他隱約想起,坐在那個未嫁人就得病死去黃花姑娘的棺材上,他曾吃了人家棺材頭上一個饅頭。當時好像是在心裏默念過,吃過人家的一個饅頭就還人家一塊肉的話。
秦越猛地打個激靈掙開眼睛,那夢境消失了。但他卻有點心悸。靠,當時就是一句不走心的話,難道就因為這個,那女人的魂魄就來驚醒他嗎?
昨晚是七月十五,是鬼門大開的日子,保不齊那女人的魂魄就跑出來,來找他催債了。
秦越從真皮座椅裏走出來,站到窗邊向外看,外麵的世界一片陽光明媚。秦越出口長氣,鬼魂是不可能在這陽光下存在的,就別自己嚇唬自己了。
又想到他小的時候,秦家老爺子給他請先生卜卦的事。卦箋明確記載了一死一劫一生一喜的卜文,到了這個時段,應該是全部應驗了。
那接下來,按照那卜文的推算,就該是他開啟未來輝煌進程的時段了。早上夢裏的那個女人,應該就是來驚影他該結束的,已經結束,該開始就該放開手腳的做事了。
秦越在臉上搓了兩下,頭腦變的清醒了一點。既然過去的已經過去,他幹嘛還要在這裏為了一個惡心的夢給自己添心病?秦越想,要是按照那卦箋的推斷,既然他已經經曆了這些,那以後他就應該一番風順,再無阻礙了。
如此算下來,就是他現在到程雪瑤的麵前,她也應該不會為難他的。
有了這樣的推斷,秦越看著窗外暗暗點了點頭,在心裏堅定了一下心念,心氣順暢了許多。
來到辦公桌前,他記得回來時,把手機和銀針盒子都放在這裏的。現在怎麼不見了呢?
秦越在辦公室裏看了一圈,看到了在沙發一角扔在那裏的銀針盒子。過去拿起來看看,銀針盒子怎麼會在這裏?秦越暗想,想到這很可能是他在昨晚跟著尤可兒離開後,是程雪瑤給扔在這裏的。
如果是這樣,那手機也應該在她的手裏。連續的好幾天沒充電了,那手機也應該因為饋電作廢了。假如手機是程雪瑤拿走的,她這是要查他的電話記錄嗎?
假如這推測是真的,就能說明程雪瑤還是在乎他的。包括她見了自己就開動手腳,這些都應該是她對他關切的表現。是了,應該是這樣的。手機對秦越來說,是他最幹淨的地方,根本沒什麼可看的。
如果程雪瑤拿走手機不是為了查看秦越的通話記錄,拿她故意拿走手機,是在給他留下一個去見她的借口麼?
秦越再次抹起他還沒有完全長出胡須的下巴,暗自思量揣摩著程雪瑤可能的心情。
手機確實是程雪瑤拿走的,是在她早上醒來時,發現秦越一夜未歸,心裏著實的氣惱。拿出自己的手機想給秦越撥打一個電話,但回頭就看到在辦公桌上,秦越的手機悄無聲息的擺在那裏。
她過去把手機拿起來,按下開機鍵,但電量早就耗光,一丁點的反應都沒有。瞬間心裏對秦越的怨氣,就像這手機沒了電,再也怨不起來。
看了一下時間,已經臨近早上七點。程雪瑤心裏帶著點沉悶的回想,假如不是秦越出了這件事,在以前的這個時間,她倆應該是一起出來她在莊園的小樓,去莊園餐廳吃東西了。
但現在他回來了,卻一夜未歸,膽敢就這樣把她一個人留在這辦公室裏。這樣的行為,是不是需要再對秦越展開聲討呢?
程雪瑤隨後又想,昨晚見到秦越她就拳腳相向,這是她真實的表現嗎?她為什麼要那樣做呢?這想法在程雪瑤的腦海裏盤旋著。
秦越跟著尤可兒走了,一夜未歸。這錯誤應該安到秦越的頭上,還是由她來承擔?她的一頓拳腳難道不是在把他推到尤可兒懷裏嗎?
程雪瑤有點理不出頭緒,看著手裏秦越的手機。心裏暗想,等秦越回來,要不就給他道個歉吧。好歹走到這一步,秦越還是給她幫了很大的忙。幾次從困境把她解脫出來,才有了集團現在的局麵。她幹嘛還要那麼激烈的跟他過不去呢?
程雪瑤記得,手裏的這部手機,還是她給秦越的。現在壞掉了,不如給他換一部新的,這起碼也能表示一下她對秦越的一點愧疚吧?
想到這裏,程雪瑤把秦越的手機放進手包,走出辦公室來到樓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