問世間情為何物?直叫人生死相許。
沒有動過真感情的人,恐怕一輩子也解釋不了。
秦越也解釋不了,他現在看著程雪瑤不停的流淚,就感到心裏難受,他幾次張嘴都說不出話來。
他不知道此時該說什麼,隻是覺得說什麼都是廢話。看著程雪瑤一臉的痛苦之色,他就感到是他錯了,錯的很嚴重。
此時,程雪瑤的心裏悲憤到了極點。她已經不再需要大聲的斥責,聲音放低下來,她就感到心裏發涼。
“秦越,你進門我打了你三巴掌。”程雪瑤好像在捋清頭腦裏的思路。
聽她提到那三個響亮的耳光,秦越不自覺抬手放到臉上:“姐兒沒事。我隻當那是你抹了我的臉,是你關心我。”
秦越接程雪瑤的話,隻是希望她不要再哭,再流淚。看著程雪瑤哭,秦越莫名的感到心疼。
而程雪瑤激烈的晃了一下頭,頭發披散到臉上,也不去碰秦越從沙發上取下來的鞋,說:“你別說話,隻要聽我說。”程雪瑤似乎在下決心。
秦越怔怔的看著她,他不知道這到底給她帶來了多大的傷害,才會讓她變成這個樣子。
程雪瑤抬手抹了一下眼角,鼻子又猛地一吸,說:“剛才我打你三個巴掌,一個是我的,因為我恨你。一個是爺爺給你的,因為你辜負了他對你的期望。最後一個是你自己的良心給你的,你自己琢磨吧。”
秦越半張著嘴看著程雪瑤眨眨眼。打耳光還有這麼高深的道理?明明是你連著打了三個耳光,怎麼還變成三個人三種不同的說法呢?這讓人很難理解呀。尤其最後一個,自己的良心也會抽耳光嗎?還自己琢磨,這琢磨不清楚了。
程雪瑤沒去看秦越的表情,自顧自的說:“這三個耳光打出去,咱們之間也就恩斷情絕了。”
話音一落,程雪瑤轉身回到老板台的後麵,穩穩的坐到老板椅上,眼裏也不再流淚,放出一種堅決的光。
聽到恩斷情絕幾個字,秦越猛然一震。什麼意思?還沒開始就要提分手呀?
“姐兒不要,我錯了,我真的錯了。”
程雪瑤櫳了一下頭發,表情已經放的很冷靜,說:“你不要再說什麼錯了對的。我不怪你,我也怨不著你。”
“這麼說,你肯原諒我了?”
程雪瑤擺了擺手,又在眼角抹了一下,語氣平緩的說:“你本來就沒錯,不存在原諒不原諒的。我現在給你三條路。”
從程雪瑤的口氣裏聽來,似乎還有緩和的餘地,秦越用力的點點頭:“你說姐兒,我全聽你的。”
“第一條,你離開集團,永遠也不要回來。我給你一百萬,就當我從來不認識你。”
“不,我不。”
“第二就是我離開集團,我永遠也不要見到你。”
秦越震驚了,他怎麼也不會想到,程雪瑤會說出這句話來。因為生氣趕他走,還在情理之中。這第二條她竟然說她要離開集團,這是哪來的道理?集團是她程家的集團,要走也是他秦越走,到什麼時候也輪不著她走啊?
“姐兒,你開什麼玩笑?集團離開你還怎麼運轉,幾萬人還指著你吃飯呢?”這次秦越換種委婉的方式拒絕。
“那好,第三,就是你現在滾,在我的眼前消失,生死不相往來,我不要見到你,我不要你保護,不要你來幫我,永遠的不要讓我見到你。見到你我就惡心,你聽清楚了嗎?”
程雪瑤爆豆一樣激烈的一連串說完這些話,秦越徹底的懵了。
她真的是要趕他走了。說好的三條路,其實就是一個意思,永遠的都不見,她永遠的不想見到他了。
“姐兒,你真的要趕我走嗎?”秦越顫聲問。
“你滾,現在就滾。”
程雪瑤痛苦的趴在老板台上,兩手捂著臉,後背還一聳一聳的,好像已經悲傷到了痛不欲生。
她現在已經不再說走這個字,而是直接說滾。
秦越站起來,隻感到鼻子一酸,腳下發軟不禁打了個晃。
“姐兒,那我走了。有事你給我打電話。”
秦越說的聲音比蚊子叫大不了多少,但在這幾乎陷入沉寂的辦公室,他相信程雪瑤能聽的見。
說完,秦越轉過身來向著辦公室門口走。這時,他又感到腳上像灌了鉛,沉重的抬不動腿,每邁出一步都感到很費勁。
“等等。”
還沒走到辦公室的門邊,秦越聽到程雪瑤說出了‘等等’兩個字,心裏猛地一沉。
秦越轉回臉看著程雪瑤,正好看到程雪瑤也在看他,臉上平靜的沒有一絲表情。
“姐兒你叫我……你舍不得我走是不是?你一定舍不得。”秦越瞬間變的有點激動:“你知道我舍不得你,我的心裏全部都是你,我愛……”
還有一個最關鍵的字沒說完,程雪瑤就止住了他,這讓千古以來最動人的情話變的殘缺。要知道這三個字連起來說,在沒有真情的人那裏是很難說出口的。比‘借點錢’三個字還要讓人難為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