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徐彪的心裏,誰擋了他的生路,他就要賴上誰,直到有人給個結果。
眼下秦越他們幾個人,已然是壞了他的生路了,那就不如直接來個魚死網破。
徐彪當即就開始裝瘋賣傻,抱著失意就是鼓勵,失敗就是成功的偉大心念再次發飆。
但後來,徐彪看到秦越他們並沒有再來傷害他的意思,並且讓他拿錢出來賠償燒烤老板,而他就依然故我不肯就範,讓他花錢,還不如要了他的命。
出乎徐彪意料的是,秦越見他不往外拿錢,竟然讓那段天掏出自己的錢來賠給燒烤老板。這讓徐彪認識到了秦越他們的仁義。
而他的那幫不仁不義的兄弟,已經棄他而去,直接不顧他的生死,這讓徐彪有點前路未卜的失落。
但他當時就想,他出來闖蕩,不就是要結交豪傑,走出一條人生的光明大路麼?
老話說,踏破鐵鞋無覓處,得來全不費功夫。眼前就出現了這麼仁義的人物,他幹嘛不抓住這個機會,直接認作兄弟?還值得再去為那些跑掉不顧他死活的家夥傷感嗎?
心動不如行動,想到馬上就幹。徐彪這才在秦越從他身邊走過時,一把就抱住了小白臉的腿,誓死要把這個兄弟認下來。
而一直就讓錢這個物件困擾前半生的徐彪,沒想到秦越在問了他前麵幾個問題後,就來問他的錢了。
錢啊,這是多麼一個讓人一聽就產生美好聯想的字眼啊。
他徐彪愛錢,視錢如命,誰想來動他的錢,他都敢給對方玩命。但麵對他一心要結交的兄弟,他該當做出怎麼樣的抉擇呢?
對這一點,秦越似乎抓住了徐彪的命門。秦越心裏打算好了,也沒想從徐彪的嘴裏聽到實話。隻是想著能找出徐彪的破綻,就回絕他要做兄弟的要求,從此再不往來。
然而,秦越隻是提了一句徐彪這幾天斂了不少的錢,徐彪竟然就渾身一顫,這似乎正中了秦越的下懷。現在,秦越就等著找徐彪的破綻,然後讓他放開抱著他腿的手,就可以揚長而去了。
秦越現在就看著在地上坐著的徐彪,等著他給自己一個回話。
隻見徐彪抬起他的方闊臉,看著秦越眨眨眼,悠悠的說:“大哥,你是要問我現在有多少錢麼?”
秦越看著徐彪的臉,一見他的表情就知道,他已經在做殘酷的心理鬥爭和掙紮了。
“姓徐的,我也就是問問。你在這一片當老大,混得也是風生水起,沒個百八十萬的,也抖不起這麼大的威風,是不是?”
聽秦越說到百八十萬的,徐彪不禁一聲苦笑,說:“哪有啊?十萬八萬對我來說也是個不得了的數字了。”
秦越哼哼冷笑一聲,說:“姓徐的,就你這賴皮,還想跟我做兄弟,你連一點誠意也沒有,還是早點放開我的腿,咱們散了吧。”
聽秦越這麼說,徐彪更加把手抱的更緊,說:“我怎麼就沒誠意了?難道你要收了我的錢,才叫有誠意麼?”
徐彪說出這話,讓秦越得意。嗬,這就是你的命門了。怎麼樣?就這過不了錢的兄弟,還怎麼過命。這樣的兄弟自然是不能交的。
秦越笑著看了段天一眼,段天也意識到老大的高明。咧嘴笑著對秦越點頭,回頭去看段崖,看到段崖正在磨磨蹭蹭的向場外走。
秦越又低下頭來看著徐彪,說:“姓徐的,我也無意要收你的錢。因為我沒有收保護費的習慣。我隻是看你的這個態度就知道,你跟你的那些街痞兄弟是一個德性。你做不了我的兄弟,快鬆手,別耽誤我的時間。”
徐彪突然間在秦越的話裏聽出點門道。剛才他就讓那個黑漢子拿出錢來賠給了燒烤老板,證明他不是那貪財的人。起碼有一點可以肯定,他不會像自己這樣愛錢。
但秦越現在卻是一個勁的在錢上打轉,看來就是在考驗他的誠實了。
有道是,兄弟過命,錢就是糞土。他徐彪現在求的是兄弟,如果有了這仁義的兄弟,還要那點錢有什麼用?
想到這裏,徐彪用力抽吸了一下鼻子,說:“大哥,怪不得你一直叫我姓徐的,而不肯再說其他的一句閑話。你這不單是對我的不信任,還是對我的一種考驗啊?”
考驗?
秦越從徐彪的嘴裏聽到考驗兩個字,就怕徐彪洞悉了他現在的心意。能把徐彪及時的擺脫才是正事,還管什麼其他啊?
“姓徐的,你可別胡思亂想了,我憑什麼要考驗你啊?你撒開手,我保證這一片還是你的天下。你做你的老大,我們走我們的路,兩不相幹。”
秦越話說到這個份上,徐彪總算明白了。人家這是明裏暗裏的不想跟他做兄弟呀。但總算是遇到個仁義的人,還能叫你跑了?
要跟秦越做兄弟的執著促使徐彪下定了決心,不就是個忠實可靠麼?看來不下點本是達不到目的的。既然這樣,那就拿出命來不對,是串在肋骨上見了血的錢,用錢來表一回忠實吧。
“大哥,你也不用再說這無用的話了,跟你做兄弟我是做定了。”徐彪說著,鬆開了抱著秦越大腿的手,直接站立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