尤可兒的一聲叱喝,讓出租車司機猛然一顫,趕緊把頭轉到一邊。
“我說姐姐,你們也體諒一下我們這些開車的。出來跑這一天,掙不了幾個辛苦錢。你說到那義道碼頭去,幾乎是明著賠錢。你們要是不加點錢,就請你們換別的車……”
出租車司機絮絮叨叨的說著,似乎是在掩飾剛才不恰當的舉止。
“別廢話了。”尤可兒說著拉過安全帶扣在身上,說:“你就說要加多少錢才肯去吧?”
那司機從後視鏡裏看段天一眼,沒看到這個黑漢子有異常表象,才說:“到那裏,單程沒有一百也得八十。你要舍得給一百五,我就去了。”
“你咋不說要二百五呢?”一直沒作聲的段天,突然在後麵喊了一句,隻讓司機全身一震。
段天不能不生氣,他做公交過來,一路才花了兩塊錢。雖然他還步行走了一段,但這司機似乎要價也太狠了。同樣一段路程,來回的車費要翻七八十倍。這讓他無法隱忍。
鑒於段天在後麵冷不丁的喊一嗓子嚇人,那司機黃著臉笑笑說:“最少一百三,再少就真的不去了。”
尤可兒早已經等的不耐煩,擺擺手說:“走了,一百三就一百三,我們也不是小氣的人。隻是路上你要快。”
司機就像從尤可兒這裏得到了諭令,答應一聲,掛擋,轉向,走起。
出租車很快轉過朝佛山,尤可兒兩眼直看著前麵,恨不得一步就駛進碼頭的地界,見到那個讓她一直放不下的小哥哥。
“看你們這麼急,是急著去見人?”司機半截裏搭話。
尤可兒此時並沒有閑心跟他閑扯,隻是坐在那裏不動,也不去應司機的問話。
“我們聽說,這義道碼頭正在鬧事,好像是要變天。沒什麼事最好還是不要到這裏來。”司機似乎是自言自語的說著。
在車後座坐著的段天,聽到司機說那裏要變天的話,感覺這是一條很重要的信息,問:“你說那裏有人鬧事,是什麼意思?”
變天這個詞,一般人聽來,沒什麼了不起的事,頂多當聽個熱鬧。但對於在江湖上走過的人,段天一聽,就能聽出這裏麵蘊藏的嚴重信息。
這兩個字所包涵的意思,可以理解為因為外界的因素,造成人員和社會秩序的混亂。也可以理解為,在當地實際掌管地麵的人要更換。一家門庭更換了主人,這還不叫變天麼?
聽到段天發問,司機晃了一下腦袋,說:“其實這事早就傳開了。在明麵上沒人關注,也沒有媒體報道。其實下麵的人,早就在傳了。”
至於司機說變天的話,尤可兒才不感興趣。管你是晴天變陰天,還是起風要下雨。此時她隻要去見到她的小哥哥,這就足夠了。
段天卻是聽出點不祥的味來,接著司機的話茬,問:“下麵在傳什麼?我們怎麼不知道?”
“哼。”司機冷哼一聲,車在他的手裏,司機就像掌控了整個世界一樣:“你們都是有班上的人,有雙休有保險,大門不出二門不邁,不像我們,天天的風來來雨裏去。你們當然不會知道。”
段天在後麵坐著,暗裏撇嘴。這司機肯定也是個眼瘸,從那裏看就看出他是上班的來了?難道在中醫院做了這段時間的保安,就把上班的氣質給修煉出來了?
“說來聽聽,是什麼人這麼厲害,還要來變天了?”
段天問了一句。那司機腳下緩了一下,變了一個擋位,說:“說來聽聽?我看這姐姐倒是不怎麼感興趣呢?”
尤可兒擰著眉頭,看了司機一眼,臉上帶著慍怒,似乎還在怨這司機剛才在她胸上很不正經的看了那一眼。說:“你愛說不說,叫什麼姐姐?”
那司機嗬嗬笑一聲,說:“我也就是給你們提個醒。聽說過義道碼頭的義道門嗎?最近聽說義道門原來的門主,讓人給直接打死了。後來上來個女孩兒當門主,聽說也讓人家給弄殘了。”
司機竟然在這大庭廣眾之下,這麼不分人不分事的談論義道門。這讓段天聽來心頭一震。
靠了,這事竟然在社會上還有流傳。可見這事鬧得不簡單。也不知道大哥有沒有把這裏麵的事弄清楚。如果大哥登上了義道門門主的位置,接踵而來的都是些災禍,那就麻煩了。
“那義道門是幹啥的?他們的門主為什麼讓人給弄死了?”段天裝作從來也沒聽說過義道門的樣子。
司機聽段天連義道門都不知道,臉上帶著幾分不屑和得意說:“這義道碼頭本來是義道門的勢力範圍。後來可能是有人看上了那塊地盤。人家就來下手了。”
“那知道是什麼人到那裏把人給打死的嗎?”段天有問。
“這就不清楚了。”司機推上了高檔位說:“聽說下手挺狠啊。直接這是要來滅了義道門啊。等那義道門的人都散了,那一片的天也就變了,哎你們不會是到那義道門去的吧?”
司機說到半截變了話,似乎是在擔心他車上的客人,就是要到那裏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