進入義道門的宗堂,丘胡子先偷偷四下看了一下。他也不知道尤可兒會躲在什麼地方,生怕讓秦越看到。
背著秦越做出這樣的事,如果在祭祀典禮開始前就露了餡,那就不好說了。
秦越是首次進入這種地方,並不知道裏麵藏了人。隻是好奇心促使他到處亂看。
宗堂裏麵的光線有點暗,不像在院子裏那樣光明,秦越一時有點不適應,不得不眯起了眼睛。
丘胡子見他東張西望,不由得心裏一緊,趕緊咳嗽一聲,說:“大哥,進到宗堂,就已經是祭祀典禮的開始了,切忌分心亂看。對武神和過往的門主不敬,讓門眾看到,會說你心不誠。”
丘胡子的話起到了兩個作用。一是提醒尤可兒注意隱藏,再就是引導秦越的注意力,讓他關注到祭祀的事上,也就無暇去顧及其他了。
秦越聽到丘胡子的話,不得不把心神收回來放到他的身上。隻不過還是心裏暗罵,靠了,不就是來跟你們那些已經化作塵土的門主打個招呼嘛,有必要搞的這麼神神叨叨的?
秦越敢於在這種地方還在心裏罵人,得益於他學醫的身份。但凡做醫生的,早就見慣了人的生死,才不會把人拿來當神供奉。
丘胡子走上台階,秦越跟著走上來。
丘胡子站到條桌的左邊,手臂一擺指著條桌前的一個蒲團,說:“門主,來到這裏,你隻要拜了武神,就是真正進了義道門,三個頭磕下去,就有了做門主的資格。”
秦越正站在台子的中央看上麵關公的畫像,聽丘胡子這樣說,不免扭頭看著他。尼瑪這話是怎麼說的?什麼叫三個頭磕下去才有了做門主的資格?你都門主門主的叫了半天了,這會兒又來說這個?
“丘兄弟,我手裏拿著義道門寶印,還不算有資格麼?”秦越不滿的問一句。
丘胡子笑笑,好像他早就知道秦越會這樣問。
他向秦越麵前靠了一步,壓低了聲音說:“大哥稍安勿躁,你這手裏有寶印,知道的是少門主給你的,不知道的還以為是你偷來的。如果你不經過這個儀式,怎麼來服眾?難道小偷偷取了寶印,也有資格來做門主麼?”
對於丘胡子的說辭,秦越啞口無言。他知道,丘胡子肯定不會來懷疑他偷取了義道門寶印,隻是想讓他按照義道門舊有的俗例,看似正當的程序來完成祭祀就是了。
有道是進了誰家的門守誰家的規矩,他這才在這裏邁出了頭一步,就是想改變人家的規矩,那也不是一時就能做的通的。
即便心裏翻著風浪的不想去遵守那些老套俗例,在此時也不好反駁他,隻能硬著頭皮進行下去的。
秦越很清楚,在風俗的麵前,不是講幾句道理就能說的通。隻有先把當下的事進行完成,坐穩了他門主的位子,才好潛移默化的來改變這些讓人討厭的俗例。
“那我是非拜不可了?”
“非拜不可。”
對於丘胡子的堅定,秦越已經有了心理準備,也就不再囉嗦,兩掌合十對著關公的畫像有模有樣的拱了一下,膝頭一軟跪在了蒲團上。
躲在宗堂後麵立柱旁的尤可兒,聽到他倆的對話,悄悄探出頭來。看到秦越穿著像道袍一樣的鶴氅長服,直接拜倒在畫像前的蒲團上,心裏直感到突突突的亂跳。
秦越身穿鶴氅,在尤可兒看來,她沒有感覺到秦越是冠冕加身。隻是在心裏想著,小哥哥走出這一步,算不算是一腳踏進了旁門左道,就此再也回不了頭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