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越以門主的身份發問,丘胡子必然要回答。
大哥的問題如果不能直接麵對,而是想著躲閃,那隻能說明心裏有鬼。
丘胡子撓著頭笑了下,朝秦越稍稍歪了一下身子,低聲說:“剛才我去給姐兒送飯了。咱們在這裏有吃有喝,總不能冷落了人家。再說大哥你又不讓人家到這裏來……”
秦越斜眼看著丘胡子,微微點頭,問:“那她怎麼樣?有什麼反應?”
丘胡子撇了一下嘴,依然悄聲說:“我看姐兒不高興啊,不過有大哥你的吩咐,我想也不會出什麼事。”
秦越點點頭,暗想丘胡子說的也是實情,任誰受到了冷落會高興?但這也是沒辦法的事,一個女孩子到這裏來摻和,對她來說總也不是好事。
秦越心裏想著,這次就讓尤可兒先受點委屈吧。以後跟她講清楚,尤可兒應該會明白他的這番苦心的。
這兒大家還都在等著,他身為門主,在開動前總要說上幾句開場白,秦越就站起身來,隻是在須彌之間,仿佛飯堂的窗戶裏有個人影閃了一下。
再看一眼,又什麼東西也沒有,秦越就在眾人身上看過去,清了一下嗓子,說:“現在菜已經上齊備,酒也都倒上了。我跟大家說上一句,現在義道門處在當下的情況,也沒幾個錢了。所以菜也不是好菜,但有酒就夠了。下麵讓我們共同舉杯,迎接義道門未來的興盛吧。”
說著,秦越先端起麵前的酒杯:“我相信,等下一次兄弟們再聚,會讓大家吃上一頓正經的大餐。”
秦越的話音落下,眾人紛紛起立,端起了各自麵前的酒杯。
看著所有人都站了起來,秦越本來想說句兄弟同心的話,這時在飯堂門口冷不丁響起一聲嬌語。
“你們還在籌劃下一次大餐,有沒有想到我呀?”
一聲嬌語讓飯堂裏一下變得安靜。秦越扭頭去看,不是尤可兒還會是哪個?
現在酒杯都已經端了起來,想喝還不能喝了。突然的有人出現,如果對人家置若罔聞,這根本就不在禮法啊。
“你?你來這裏做什麼?”秦越手上端著酒杯,怔怔的看著尤可兒。
尤可兒兩手背在身後,也沒戴帽子,學生頭配著她嬌嫩的臉。一身義道門的練功服,依然藏不住她的嬌俏。
隻見她身體扭動邁步往裏走了幾步,眼睛直看著秦越,沒有一點害怕的意思。
走到飯堂前邊的中間位置停住,尤可兒在眾人之間看了一眼,說:“你們都說義道門道義為先,總是把我一個客人冷落到一邊,是個什麼道理?”
一個女孩子突然的出現,然後開口就說這樣的話,眾人麵麵相覷一時怔在那裏,不知道該怎麼辦。
秦越也怔在那裏,丘胡子回來跟他說尤可兒不高興。秦越認為她也就是不高興吧。想不到她突然的出現來了這麼一句,這顯然是太不高興了。
“可兒你別鬧啊。”秦越無奈放下酒杯,從座位裏走出來。
尤可兒對著秦越一擺手,看似很大氣,其實她的心裏緊張的有點慌。
但她終歸是上過大學的人,出身又比一般人高貴,大場麵也不是沒見過,就壓著心裏的慌亂,說:“我來這裏隻是問一句,我好歹也是你們門主的人,我來這裏你們歡迎還是不歡迎啊?”
尤可兒這樣問,明擺著是在鼓動大家的情緒。隻要是個正常人都知道該怎麼來回答,何況來的還是一位明亮亮光閃閃的靚妹子,有誰會聽了這樣的問話後會回答不歡迎的嗎?
“歡迎歡迎……熱烈歡迎……”
飯堂裏瞬時一陣喧鬧,秦越想壓都壓不住這股熱情的氣勢。
眼看著眾人起哄,秦越就感到不對勁,來到尤可兒的身邊,伸手拉住尤可兒胳膊就往飯堂外麵走。
眾人一看這種架勢,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都趕緊收聲站在那裏靜觀其變。
尤可兒一下掙開秦越的手,看著眾人說:“我來到這裏,也已經是進過義道門宗堂的人。你們在這裏聚餐卻不讓我來參加,你們新門主這樣做事,你們覺得這樣對嗎?”
“這……”
“他……”
“那個……”
“按理說……”
眾人紛紛洋洋的也沒個準確的說辭,隻是相互的看看支支吾吾,誰也不能在這個場合來質疑門主的不是吧。
秦越一看,尤可兒這樣理壯的對著眾人說這個,豈不是直接來拆他的台嗎?這鬼丫頭真是不給留麵子。
如果此時他再來硬把尤可兒拖出去,顯然就沒法給眾人一個明朗的說法了。同時,也肯定會影響他在眾人心裏高大威武的門主形象。
轉即,秦越站在尤可兒的身邊,對著眾人笑笑,說:“諸位兄弟,她是我的妹妹,隻是調皮。她不是咱們義道門門眾。來參加這次晚宴顯然不合適,所以……是吧……”
丘胡子在那餐桌裏麵站著,想站出來說點什麼,又感覺不太合適,但不說點什麼,下麵的這些人隻管在那裏犯傻。事情搞到這一步,少不了有他的功勞,此時不出來化解尷尬,那早晚他就尷尬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