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清風六君子現在這副吊兒郎當的樣子,秦越感到有點後悔。
他就不該把這些人放到嚴冬這裏來。
秦越終於明白什麼叫生就的骨頭造就的肉了。像六君子來到百草堂中藥廠後,所做出的這些事,簡直就是他們劣根性最直接的延續。
多年身處江湖,又是在火蟒派對那樣一個爛組織裏混,怎麼可能修養出高尚的品格?
一廂情願的給他們改了一個名號清風六君子。實指望他們能改變一下他們身上的壞習氣,現在看來,秦越是想多了。
現狀表明,他們六個人的習性,還是六隻癩蛤蟆。
雖然從整體來看,他們還是重情重義的。但兄弟之間的情義,不能代表進了藥廠就能遵守這裏的規矩。不遵守這裏的規矩,那就是給嚴冬帶來了極大的麻煩。
把這樣一個大麻煩留在嚴冬這裏,簡直就是在毀兄弟的事業啊。
秦越意識到這些,感覺一刻也不能再讓這六個人待在這裏了。而不等他做出決斷,陳老二還在盤算明天發工資,這不是扯淡嘛。
把人家謔謔的都煩了,還想從這裏拿一筆錢走,天下哪有這樣的好事。
“老二,你們在我兄弟這裏,平時都做了些什麼呀?我可是聽說,你們一點好事沒幹,還想領工資,我看還是算了吧。”
秦越對陳老二撇撇嘴,從六個人的臉上看過去。
六個人聽了秦越的話,當時有點懵。感覺很可能等不到明天領工資,他們的美夢就要泡湯了。
老四看著秦越,心有不甘的說:“大哥,咱們兄弟在嚴總這裏,也沒趟出什麼不對的事來,怎麼這才要領頭回工資,你就說算了呢?嚴總可是說等日子長了,還給交保險的……”
“別廢話了。”秦越用力擺了一下手,說:“不說罰你們就不錯了,還想著要錢?你們給我兄弟惹出來的亂子,還不知道讓他多操了多少心。今晚咱們就走,在臨走之前,你們給我兄弟賠個不是吧。當初要是知道你們來了就搗亂,就不該讓你們到這裏來。”
啊?今晚就走?
六個人麵麵相覷,不知道是不是在後悔給秦越打了那個電話。
嚴冬往前走了一步,對六個人笑著擺擺手,說:“不著急走的,你們放心,明天的工資我會照樣發給你們。我也沒說你們犯了錯誤,也不用賠什麼不是。都把心放著肚子裏就好。”
秦越知道,嚴冬說這個,是怕以後這些人來找他的麻煩。就站到嚴冬的旁邊,說:“嚴冬,你不用再顧全他們幾個人的臉麵了。我說了就算,今晚誰也別想再留下來給你添亂。”
秦越說一句,看著他們幾個有點失望的神色,說:“人做事不是他們要怎麼做,而是看需要他們做什麼。他們沒有給你做出成績,還添了亂子,就該把帳記到他們的頭上。如果他們連我的話也不聽,以後連兄弟也沒得做。”
聽了秦越說的,六個人默不作聲,知道秦越並沒有跟他們開玩笑。
賀老大看了一眼下麵的五個人,說:“都別再說話了,咱們隻管聽大哥的就是。他說什麼咱們就聽什麼,有誰要是不聽,別怪我翻臉。”
賀老大的話明顯起到了威懾作用,五個人都把身子站直,說:“我們聽大哥的安排。”
看到這六個人對秦越的臣服,嚴冬就佩服秦越。隻是想不明白,秦越到底擁有多大的能力,能讓六個這麼難纏的人對他服服帖帖。
或許這就是秦越對他說的,要到江湖上走一遭的底氣吧?
嚴冬在心裏揣測著,但對於秦越已經化解了他當前的難題,也該站出來,表個態了。
先看了秦越一眼,嚴冬說:“大哥,你也不能把錯誤都怨到這六個人的身上。平時也怪我沒給他們把事講清楚。”
秦越清楚,嚴冬到了此時還說這個,還是看在他的麵子上來給六個人開脫。
“兄弟,你就不要說了。”秦越轉頭直眼看著賀老大,說:“下麵的幾個兄弟做了錯事,你賀老大就有不能推脫的責任。”
賀老大趕緊點頭稱是,說:“大哥說的是,全廠這麼多人,都沒敢到廠辦來打電話的,就我們幾個不知好歹,還在這裏打牌,更是不給嚴總長臉。是我的錯。”
看到賀老大說出這樣的軟話,嚴冬笑笑,說:“算了算了,過去的事了,咱們都不要提了。在電話裏我聽說你們還沒吃飯,就是為了等著我大哥的到來。這樣吧,今晚還是我請你們吧。”
再讓嚴冬破費,秦越感覺於情於理都說不過去。兄弟已經給了他一張十萬的銀行卡,有多少飯吃不了,還再讓嚴冬花錢?
“嚴冬,剩下的事你都不用管,他們就交給我好了。”秦越看著嚴冬說:“今晚我就帶他們離開,他們這些人也隻有跟著我,才能做點他們該幹的事。”
說到該幹的事,六個人都明白秦越說的是什麼意思,瞬間都站直了身體,精神也恢複了該有的生機。
什麼人該走什麼道,這似乎是已經鑄就的。讓他們留在這裏,隻不過是換了他們身上的衣服,可沒有改變他們的秉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