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越對蔡碼頭擺擺手,讓他稍安勿躁。
蔡碼頭見秦越臉上有些不快,本來還想再說點什麼的。但他也知道,如果他再無休止的說下去,早晚倒黴的就會輪到他。
為別人出頭,心意到了剛剛好,真要出了格,似乎就是在作死了。
蔡碼頭回頭看看胖頭於,見他也就是在默默的坐著,隨即坐了下來。
秦越直接從座位上下來,走到議事廳的中間停下。
他此時在心裏已經有了確定的主意,那就不能在受到別人的幹擾。如果蔡碼頭站出來說上幾句,就要聽他的,那他這個門主還怎麼做?
不管在哪家單位做領導,哪怕隻是一個小小的領班,也要有自己的主見。那樣才會在正確的方向上走的更遠,不然的話,就是被人給賣了,也得幫著人家數錢。
秦越對這一點道理還是知道的,所以,在蔡碼頭站起來說話的時候,他就已經決定要讓蔡碼頭閉嘴了。
來到議事廳中間的位置站定,秦越轉身對著蔡碼頭,看著他笑笑,說:“蔡碼頭剛才你說的,和接下來我要說的,可能還不是一個事。所以我讓你先坐下來,等我說完,如果你覺得有什麼不對的地方,可以直接對我說出來。”
處在秦越目光的直視下,蔡碼頭心裏有點不自在。為丘胡子鳴不平,這是他的義氣所在,但要是把鬥爭的矛頭引到了他的身上,那他不是小貓釣魚,魚沒吃到反倒惹上一身腥嘛?
蔡碼頭聽秦越說完,連連擺手說:“門主,有一點我先說明。就徐彪這件事,我不是針對任何人,更沒有針對門主你。咱們隻是就事論事,說的是怎麼來維護規矩。”
“我知道你說的是規矩,等一下我也會說到規矩。對不守規矩的人,我也有辦法讓他守規矩。”
秦越對著蔡碼頭說這些,讓蔡碼頭聽了,總感覺有點在說他不守規矩。也不敢再爭辯,直往座椅裏麵靠了靠,不再言語。
見蔡碼頭的氣焰消了半截,秦越轉回身來看眾人一眼。
“諸位兄弟,大家來到這議事廳議事,我想知道,咱們在這說了半天,到底應該說點什麼。”秦越隨手把身上的鶴氅抖了一下,再次從眾人的臉上看過去。
蔡碼頭此時窩在椅子裏默不作聲,隻是在心裏對秦越腹誹。
還應該說點什麼?
門主大哥是裝傻還是真傻?不就是說徐彪那家夥抗上打人的事嗎?
不把這事說清楚,還有什麼好說的?
蔡碼頭在心裏腹誹,秦越當然不會聽到。但秦越很清楚,在義道門原來的這些人心裏,如果不對徐彪做出處罰,肯定不會平息他們心裏的怨氣。
如果不能謹慎把這件事處理好,現在似乎隻是徐彪和丘胡子兩個人之間的矛盾,但最終就會演變成兩幫人之間的矛盾。到那時才會變成不可調和的大問題,甚至會直接動搖他在義道門的聲望和地位。
但在處置徐彪之前,表明自身的態度,以及進行必要的全盤分析,讓所有人都清楚當前義道門的發展事態,秦越覺得,這還是非常有必要的。
解析矛盾,最終還是要化解聚在人心裏的那個疙瘩。
秦越對這一點,可以說還是有點深切體會的。就像他被程雪瑤從程氏集團趕出來,讓他受到了多大的損失?而他心裏一點怨恨也沒有,反而舍掉性命也要去救護程雪瑤,這不正是發生在他身上的一個現實的例子麼?
程雪瑤對他所做的這些,可以說是從身體到靈魂,都給秦越帶來了強有力的打擊。這不能說程雪瑤對他進行了打擊,他就一定要打擊回去。他反而對她還是放在心上的。
如果讓徐彪和丘胡子他們之間,能達到這種深層次的和解最好。假如他們之間達不到深層和解,起碼也不能讓大家帶著怨氣往下走。否則到了這兩幫人之間矛盾真的爆發,就真的不好收拾了。
看著在座的所有人默不作聲,秦越稍沉了下,說:“現在咱們先不談兄弟之間的情義,就說下義道門的處境好了。今天在飯堂吃早飯,大家都看到了。就是這麼簡單的包子,也不能讓大家吃飽。這是什麼原因造成的呢?”
秦越先發出問題,並非想轉移大家的視線。
他隻是想調動起所有人的思想,讓大家跟他處在同一條思想平行線上。
下麵坐著的這些人,聽秦越提到了包子,根本不知道他要說點什麼。都直楞的看著他,等著他說下去。
秦越在原地轉了一個圈,眼睛最後落到了丘胡子纏滿紗布的臉上,說:“丘兄弟為我門盡心盡責,相信大家心裏也是清楚的。但隻是這一頓早餐,都快到了揭不開鍋的地步,那我們還來談兄弟情義,這還有意義麼?”
見秦越看到他的臉上,丘胡子窘在那裏動也不敢動。想回嘴說點什麼,也找不到言辭,隻好抬手支著腦袋,接著裝頭痛。
秦越挪開眼睛轉到段天的身上:“當時我讓段天去加多一盤包子出來,他端出來一盤饅頭,還跟我說這是麵皮包麵餡的包子,咱們這黑大哥是不是也太可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