米萱恩依靠在車窗上,安靜的看著退過車窗的景色。這街道,這建築,這裏的一切都是那麼的熟悉。隻是這的人可是舊人否?
如果當初沒有他,她還是那個被生活壓的喘不過氣來的倔強女孩,如果沒有他,她不可能考入第一舞團,如果沒有他,就沒有今天舞愛的米萱恩。
肖姐坐在副駕駛的位子,一直和駕駛的蘇擎宇聊天。問這裏的名勝,問他這裏的人情。二人相談甚歡。準確的來說,肖姐即是她的姐姐也是她的經理人。所以米萱恩絕對相信肖姐比誰都知道該說什麼。她合上眼睛,放縱自己放鬆下來,聽著窗外此起彼伏的喧囂聲。
………
“不要……出聲……小恩!”陷入昏迷狀態的米媽媽劇烈的擺動著頭。似乎是想甩掉那可拍的夢靨。發絲已經汗濕,一縷縷的服帖在她的臉頰。
“擎宇?”米萱恩無助的看著蘇擎宇。如果說先前對蘇擎宇的資質還有懷疑的話,那麼此刻的蘇擎宇身著白大褂,有種說不上的專業感。
蘇擎宇將手中的注射器插入米媽媽的腕部,慢慢的推進藥水。不停嘶吼的米媽媽也逐漸的安靜了下來。
蘇擎宇輕揉緊皺的眉宇。看來情況不是一般的複雜。嚴重閃著炯炯的精光。
“萱恩,情況很不好。”看著米媽媽逐漸安睡,蘇擎宇轉身對著已泣不成聲的米萱恩。
“沒辦法嗎?”
“米媽媽遭受的打擊對於她而言是她根本不能接受的。雖然保住了身體,可她的精神已經徹底的死亡了。她已經完全的放棄了她的記憶。”蘇擎宇搖搖頭,與他而言這又何嚐不是一個挑戰呢?
“擎宇,就一點希望也沒有嘛?”米萱恩伸手揪住蘇擎宇的衣袖。無助的眼神讓他心頭一緊。
“萱恩…….”蘇擎宇有些猶豫,“米媽媽僅留的記憶隻有你,有沒有可能你也經曆過這件事?!”
“不會,雖然我當時年紀不大,可是我記得很清楚,沒有。”
“昊銘曾經說過你曾經病發過病處於一種subconscious狀態”蘇擎宇不安的窺一眼。
“所以?”
“在我們的醫學領域,你也是一個病人。你媽媽(的)遭遇和你的記憶是交叉的,你的潛意識將這部分記憶自動的刪除了。”
那就是說,通過對自己的治療或許可以發現媽媽的病因,也可以知道當年的真相?
“對我治療就可以找出真相?”米萱恩需要確認。
“對,至少你們母女重疊的記憶可以再現。”
“好,我接受治療。”為了母親,為了九泉之下的父親。為了真相。
………….
“萱恩?萱恩?”身體猛烈的搖晃讓她驚醒過來。此時一陣風襲來,她不由得打了個寒顫。
“怎麼?”
“你睡著了。”蘇擎宇拉開了後排的門,俯下身來一保持與米萱恩平行。
朦朧間的米萱恩環顧四周才發現肖姐不知何時已經不見了,車子停在了一處青山綠水的院落之外。乳白色的建築被花園包圍著,這個景色對於她來說並不陌生,當年自己就是將母親送到了這裏隨即離開了。
米萱恩依在車子引擎蓋上,看著遠處草坪上來來回回的老人門。相對於身邊老人們的忙碌,一位坐在輪椅靜靜的呆在一旁的老太太就格外的顯眼。老太太的頭發已微微花白,臉上依舊是平靜無波,空洞的眼睛看著眼前的一切。
“萱恩,不進去嗎?”
米萱恩撩動一下垂帶頰邊的發,絲發劃出一道嫵媚的曲線。“不了!我們走吧!”
“真的不去了嗎?”蘇擎宇不確定的問。
正在轉身的米萱恩定了下來,笑看著蘇擎宇,“反正她也不記得,沒必要了!”
蘇擎宇蹩起眉。這怎麼會是米萱恩說出的話呢?
米萱恩眉眼一挑,嘴角揚起一彎弧度。湊近的紅唇貼上了他的臉頰。輕輕一啄!
“謝謝你,擎宇。這幾年一直照顧她!”此時她的嫣唇已來到了他的耳畔。不時的向他的耳垂嗬氣。一陣酥麻的戰栗隨即爬滿全身。
“不……不客氣……我…….”一開口蘇擎宇才意識到自己連話都說不完整。心跳遠遠超出了自己的負荷。
“嗬!走吧!”就在蘇擎宇愣神之際,米萱恩長腿一攏,已經縮進了車裏。手支著下顎,目視遠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