羅程滿身酒氣的指點著莫小迪:“莫小迪,我告訴你,別自以為是了,你家裏有錢嗎?你的工資比我高嗎?你是富二代嗎?我跟你在一起完全就是大學空虛寂寞找個玩伴兒而已,你認為我會和你結婚,你少做夢了。你看看你一天灰頭土臉的,就知道做飯洗衣服,穿的就像個地攤大媽似的,你們辦公室的吳楠楠都不知道比你強多少倍!她的內|褲都比你的新潮!”
莫小迪自己平時不舍得吃、不舍得穿,省下的錢全都用來給羅程買名牌襯衫、名牌西服、名牌腰帶,等等各種物質所需。
然而羅程此刻卻瞧不起她的衣著,鄙視她的身份地位,完全不顧她的良苦用心。
吳楠楠口口聲聲說是莫小迪的好朋友,卻好到不經允許就擅自享用她男人的程度。
現在想來,她的關心是那麼虛偽,那麼的不堪一擊。
黎明前的黑暗,讓人分不清現實與夢境的時刻。
莫小迪多希望這隻是一場惡作劇的夢啊。
莫小迪默默收拾著自己的行李,她已經懶得再和這個無情的男人多說一句了,酒後吐真言,那個絕情的男人,已經說的夠清楚了。
羅程坐在沙發上,帶著酒意豪邁的抽著中華煙,悠閑的看著電視。
仿佛拋棄莫小迪,就相當於自己丟棄了一塊用舊的抹布一樣輕鬆。
莫小迪苦笑著把鑰匙放在桌上,拉著隻裝著幾件舊衣服的廉價行李箱準備出門:“羅程,你一定會後悔的!”
初春的淩晨。
樓下小藥店的李奶奶還沒有起來,她也不知道自己要去哪裏。
莫小迪隻穿著單薄的衣衫,獨自一人漫無目的的走在街上,她的嘴唇已經凍的發白,雙手已經被凍的快沒了知覺。
黎明前的黑暗猶如要將她吞噬一般,蔓延到看不見的遠方。
這個遠郊區本就不好打車,這個時間段,就更別說了。
就是連個活人的影子,都沒有。
莫小迪隻能拖著行李,沿著漆黑的小路向前摸索。
莫小迪腳上單薄的鞋子,已經失去了任何保溫的作用。
她的腳趾開始凍的發癢刺痛。
莫小迪搓了搓手,使勁的跺了跺腳,又開始繼續向前走。她此刻已經巴不得快點離開這個讓人傷心的城市了。
周圍一片寂靜,隻有皮箱軲轆與凹凸不平的小路摩擦發出的難聽噪音,持續不斷的刺痛著她的神經。
當路過一家破舊工廠的時候,莫小迪已經累的走不動了,她想蹲在前麵工廠門口的小黃燈泡下麵休息一會。
突然,不知道哪裏衝出來一隻瘋狗,對著莫小迪放生大叫。
莫小迪拉著皮箱,嚇的一屁|股摔倒在地。
破皮箱本就太過老舊,現在一摔,是徹底散了架子。
隨手塞進去的破舊衣物灑了一地。
汪汪汪——嗚汪——
凶猛而年壯的狼狗似乎不想就這麼放過這個可憐的姑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