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學東看著原來整齊利索的院落,現在竟然這般破敗,心情也開始低落起來。
“叔在屋裏?”張學東在院子裏站的久了,於是打算先進去看看梁文舉,他指指北邊一所低矮的小屋,便問梁梅,“他在幹嘛呢?”
其實,張學東事先並沒有打算進去細看看,可是都已經站在院子裏了,那也就有必要再去瞅瞅梁文舉。
畢竟,他是長輩,自己也有理由去看看。
梁梅見張學東問起自己的父親,點點頭,躲在他的身後。
“梅子,這有什麼好怕的。”
張學東一把攥緊梁梅的手,大踏步地就往那間偏房裏闖。
偏房裏,梁文舉靠在窗口,歪著頭,口水順著半開的嘴巴就流了下來。
看來,剛才喝酒太多,他已經睡熟了,隻是嘴裏間或傳來要酒的呻-吟聲。
“我去,這味道……梅子,你也不開開窗戶。”
張學東掀開門簾,一股嗆鼻的酸味便迎麵而來,他皺皺眉頭。
隻是,幸好他已經在早上經曆了一次釀酒失敗而製造出的壞酒的臭味襲擊,所以現在也並沒有太過厭惡這股味道。
“學東哥,我開了的。”梁梅看張學東眉頭緊鎖的表情,委屈地說道,“臨走之前,我打開窗戶,也掛起了門簾,可是沒想到……”
梁梅說著說著,聲音卻低了下去。
她看到,在梁文舉的屁股低下,一團吐出來的穢瀉贓物粘稠地鋪滿了那一小片床單。
張學東似乎也看到了,捂捂嘴,厭惡地看著床上尚處美夢中的中年男人。
“村長,你也別太著急啊。”
劉二麻子跟著劉錘的步子,不覺有點氣喘。
劉錘是因為心中想著整治整治敢勾引他兒媳婦的張學東,所以一路幾乎是小跑著的,而他劉二麻子,也沒什麼目的,此時累著,費力不討好的。
他回頭看了一眼氣喘籲籲的劉二麻子,利索地說道,“你先回去吧,這事我去處理就行了,以後還有啥事你報告給我。”
劉錘這麼說,劉二麻子是求之不得呢。
他雖然是這報信人,可也是偷偷摸摸來找劉錘的,要是被村裏其他人知道這家夥一天多管閑事的,還不得公開對付他?
再說了,雖然他對於張家父子也看不慣,可是人家畢竟也是這青家村有點實力的人,自己明著樹立這麼一個仇敵,那不是自討苦吃?
劉二麻子心中計較明白了,便放慢了腳步,熱情地回應了一句,“那村長,我聽您的。”
說完,他就打算先磨蹭一會兒再回家。因為他家也就是在梁梅家附近,這跟劉錘一道過去的,也不大好。
劉錘看劉二麻子也沒跟過來,客套地說,“改天請你吃飯。”
當然,話是這麼說,請不請隻有天知道了。
“張學東,我看你今天往哪跑!”
劉錘趕得急了,不多久他也就到了梁梅家,他在門口猶疑了一會,終於還是決定當機立斷,自己進去抓個現行。
“有人來了……”
聽到自家的木頭們沉重的嗚咽了一聲,梁梅收拾床單的手抖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