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學東因為上午忙著給老木匠送消息,而剛才又是緊張地編造著自己半真半假的故事,沒有時間把老胡頭與自己腦海中的酒仙聯係起來。
可是現在經老胡頭這麼一問,他一下子驚呆了。
雖然老木匠與《酒仙錄》的現任傳人腦海中的酒仙並不是太相像,但是那雙眼睛怎麼感覺那麼邪乎,雖然不是一個人,可張學東卻總感覺這雙眼睛就是酒仙的那雙。
胡家後人還等著眼前的這個小夥給他描述那個傳酒方的人的麵貌呢,此時卻看張學東隻是瞅著自己,目光有點出神。
他也不覺震驚,難道這家夥從他身上看出了什麼不成?
胡文雖然詫異,心裏卻不覺想起了他祖父臨終前的告誡。
胡家的酒方子雖然已經遺失了,但是胡家釀酒的精神永遠不會變,也不會丟。
當時聽他祖父這麼說完,胡文還一頭霧水呢,這說的是哪跟哪啊,於是他撒嬌讓他祖父再講清楚點。
那年邁的胡家老人看自己的這個孫子這麼好奇的,於是便認真地講起了另一個傳說。
當時胡家的釀酒作坊被毀,釀酒秘籍失傳後,胡家後人都以為所有的東西都已經遺失,不可能再次挽回。
可是後來也不知是誰曾經傳言,最早釀酒的胡家遠祖,雖然屍骨埋地千年,可是後來因著一些盜墓賊知道了這個墳墓,以為酒方就埋在那裏,於是偷偷去掘了墓。
但墓卻是空著的,不說那本釀酒秘籍沒有找到,連原來的那副骸骨也早已無存。
這件事,在當時還被人傳開了,大街小巷的都開始傳述這胡家的先祖不平,看著釀酒基業已毀,親自靈魂轉世打算再另找個人傳述下去。
從明朝到清朝,雖然直到胡家酒坊被封,也就七八百年的曆史,可是胡家遠祖的傳人已經有了250代。
雖然這隻是個傳說,而且後來不管這胡家人怎麼翹首以盼,都沒有能夠在夢中與自家的這位遠祖對上話,更不用說是接著傳承這釀酒的行當了。
想起這些,胡文心中微微一驚,這張學東不會是從他的身上看出了些什麼,察覺到了一些事情吧?
既然這樣,他更不能這樣等著,是的,真相已經如此接近了,他可不能半途而廢。
“學東?”
老木匠大約在心裏回憶了一遍,立刻溫和地叫喚了一聲還在冥思苦想著的他,“你是不是想到些什麼,可以給我講講嗎?”
那個陷入沉思中的年輕人突然被打斷,觸電一般從夢中驚醒。
他現在雖然肯定老胡頭和那個酒仙之間有某些聯係,可是能夠現在就講出來嗎?而且也不知道這件事,今晚到底是真相大白的終結,還是說隻是危機來臨的開端。
張學東咬咬牙,心裏左右為難,他明白這件事,不能再牽連到他的父親,於是眼睛微微眯縫了一下,便開了口。
“胡叔,那個人穿著古代的衣服,鶴發童顏的。”
張學東把上次給他父親的描述在這裏再講了一遍,他明白,這些東西講出來,也沒什麼,再說他的父親已經聽過一次了,估計聽完後也沒什麼反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