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秋的天,雖然並沒有多大的風,可是走在路上,已經有了微微的涼意。
酒仙的現任傳人,緊步跟著老木匠,就往胡家村那邊走去。雖然皎月並不圓,隻是殘殘的半弦,可是照明這小山村的石灰路麵,那也是綽綽有餘。
“學東。”兩個人沿著這條通往胡家村的最短路徑,走了沒幾步,老胡頭便轉身喚了一句自己身後的年輕人,“現在有什麼可以說了吧。”
當時在家裏,張學東也知道那不是詳細談論這件事的時候,可是現在與老胡頭兩個人走在一起的時候,他的頭皮卻不禁發麻,絲絲涼風吹過,他竟然猶如鬼畜,總是覺得這個老胡頭和酒仙的聯係不是那麼淺。
“胡叔,我可以先問你句話嗎?”此時有點顫顫巍巍的張學東不答反問,他覺得先得問的清楚了,才好再細講,“你們家祖上是不是就是釀酒的?”
嗬嗬,老木匠聽張學東這麼稚氣的問題,不覺一笑,他當時在張家的上房裏講了那麼久,張學東應該早就反應過來的,怎麼還要這麼確認一次。
不過,他也就是心裏想想,很快的便點點頭。
肯定了這一點,這個年輕人終於舒了一口氣,假如是這樣的話,那麼老木匠的眼神與酒仙存在相似之處,似乎也情有可原。
“我也不瞞你了,我們家祖上就是釀酒大戶。”
老木匠似乎不忍提起胡惟庸那一段慘痛的曆史,於是直接從釀酒開始,大約講了講他們家的曆史。
“哦哦。”聽完老胡頭有詳有略的講解,張學東若有所思地點點頭。
到現在,他大約整明白了一點,那就是為何今天上午,一看到那個竹筒草紙,老木匠的眼神怎麼變化那麼大,答應的也是那麼迅速了。
隻是,這些也僅僅是皮毛,更重要的還得繼續討論下去。張學東心裏此時也是既著急又興奮。
在他眼裏,雖然現在遇不到酒仙了,可是既然老胡頭就是那個酒仙“後人”,那麼必定了解一點什麼,他腦子裏的進度條,自打釀好了那個“精品高粱酒”之後,就已經沒有什麼變化。
但他又找不到什麼突破點,隻得打算先把酒釀著再說,估計隨著時間流逝,可能會有新的轉機,可是現在,既然有了老胡頭,似乎這個問題可以迎刃而解。
“學東,那個傳給你酒方的人,長什麼樣,他是怎麼給你傳書的?”
老胡頭大約講完了自家的曆史,便迫切地打算問問那個還存活的胡家人。
他記得祖父說過,胡家後來愈加沒落,正宗的後代隻有他們這一支了,怎麼可能還有其他人呢?
唔,聽老木匠這麼問,張學東才想起他還沒有好好解釋那個靈魂傳書的事呢,雖然心裏猶豫了一會,可是他終於決定把整件事原原本本地講出來。
他相信,現在不論多麼離奇,老胡頭必定會相信他。
“胡叔,不瞞您說,這個酒方子是一本書上的,書名是《酒仙錄》”
《酒仙錄》?
老木匠以為自己聽錯了,連忙嘴裏重複了一遍,這幾個字原本就像是塵封在他的腦海裏的所有東西一樣,已經隨著他的祖父、父親的去世而被消逝了,沒想到現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