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錘也是說到做到,第二天一早,他就專門去了青家村山窩窩裏住著的一戶人家去問問情況。
村長要尋的人在青家村也算的上是老神仙,鄰裏村外的有個事都會來這裏問問看。
劉錘選的日子還真不錯,那個老陰陽大約筆下比劃比劃,心裏一琢磨,便覺得可行。
在這裏問完了情況,他這個精明人便回家立馬開始張羅起來。
應該準備的東西,一項也馬虎不得,他的孩子雖然是傻子,可是這排場那也不能簡單了。
當這劉家人開始細細準備起來的時候,他們對梁梅也慢慢放鬆了警惕。
當晚梁梅安安分分地做好了晚飯,給賭棍父親賣個乖,說要去廁所方便,趁機偷偷溜出了家門。
在這青家村,梁梅出了自家院子,一時還真的無處可去。
她知道她的學東哥估計也在家心煩著呢,可她實在是沒有去處了,隻得向前莊張家奔去。
再過幾天,就是十月中旬,因為秋季已經來的深了,所以天色也終於黑的早。
梁梅出門也就是六點多光景,還沒奔到張家呢,半輪月色就掛在了天上,隻是幸好這月不是太亮,她的“逃亡”幾乎無人看到……
張學東的母親楊小花,病勢並未減輕,昨天由於受到的刺激太大,於是送去了村頭衛生院那裏,醫生打了一劑靜心針,吊了幾瓶生理鹽水,便讓家屬帶回家細心照料。
雖然現在形勢不太樂觀,但是也不是什麼大病,就是心上氣急瘀滯,動了肝火,調養幾日也就差不多好了。
妻子臥病在床,張八一也沒心思再去教訓那個不孝子孫,已經這樣了,他倒是希望張學東自己良心發現。
在上房看著母親躺下了,張學東就自己出了屋,現在這樣的結果,他實在是分身乏力,可是酒必須要釀好,否則怎麼救出他的梅子呢,他現在走到了這一步了,那麼隻能繼續走下去了。
“咕咕。”到了張學東家門口。梁梅繞進了他家院牆左側的一個小旮遝,就叫起了暗號。
張家後人站在門口,正悵惘地看著院子裏昏暉的月色,冷不防聽到了鷂子的叫聲。
現在有鷂子,那倒也還算正常,因為地裏東西都收的差不多了,鷂子沒啥吃的,可能會進了村子,專門找吃的。
原本以為隻是普通的鷂子叫聲呢,可是那門外的聲音愈加急切起來。
張學東心裏多麼惆悵,梁梅的聲音還是終於聽了出來。他向身後的上房裏打量了一眼,靠近窗口父親張八一的影子微微垂著。
他知道,現在他父親心裏也犯著愁呢,估計沒什麼心力管教他,是死是活,估計也不會過問的。
張學東終於放了心,走到門前,提起那根支門棍,開了院門。
“梅子。”張學東出了院,探出了半個身子小聲招呼起來。
“學東哥。”梁梅這一路實在是擔驚受怕的,此時看到了她的學東哥,也不顧及什麼,直接小跑著過去摟住了他的脖子。
張學東本來一整天都自感晦氣,此時經梁梅這麼溫柔的擁抱,不禁心上一鬆,在她的額頭上親吻了幾下。
“這裏不是說話的地方,咱們找個玉米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