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八一還在心頭琢磨著怎麼趕走這個無理取鬧的梁家賭棍呢,沒想到他兒子張學東就真的走了出來,站到他身邊。
“爸,我聽見有人冤枉我。”張學東雖然憤怒,可是語氣壓得很低。
冤枉,還真是惡人先告狀。他梁家賭棍難道真的是空口無憑證就這麼來到張家大鬧一場。
“張學東,你小子。”梁家賭棍本來是想好了一堆的詞打算教訓教訓這個出言不遜的張家後生,可是他看這張八一的眼神有點不對,頓時停了停。
雖然他人笨,可是也明白,就這麼地在別人家大鬧,先罵完了老子,在罵兒子,這誰能受得了?
看梁文舉也學乖了一點,張家主人便略為和氣地問起了自己的兒子。“學東,你梁叔說是他家梁梅就在你那藏著,你……”
張八一目光如電。雖然他一直覺得梁文舉是在胡說,可是剛才在心裏細細想了想,加之聯係到張學東在梁家門前竟然以下犯上的荒唐行為,不覺有點慢慢懷疑。
“爸,這個你都信?”張學東看自己的父親怎麼突然矛頭一轉,真的就懷疑起起了自己,心裏出了冷汗,可是麵子上依然鎮定自若,“梁家這……梁叔說什麼,你得讓他拿出證據啊,就這麼光天化日的隨意攀咬,我能解釋什麼?”
看著張學東竟然略帶憤怒的委屈起來,張八一也打消了剛才的疑慮,再說了,畢竟是自己的孩子,難道就讓此時虎視眈眈的梁文舉看個笑話不成?不對,準確地說,是讓這左鄰右舍的看笑話。
不知何時,這吃過早飯無事的街坊們,已經圍攏在張家門口。因為地裏的活計忙的差不多了,這幾天得個空閑,這些農人也都是一天吃完飯,就在村裏閑逛逛,疏散疏散這一向疲累的筋骨。
也許是因為已經有了自家兒子與老子差點幹架的這個醜聞,張八一的臉此時就掛不住了,他知道,現在可不是再出醜的時候,否則這青家村他張家還怎麼混?
“我看,行了吧,文舉。”張家現任高粱酒的主人此時也打算先賣個乖,至少此時把事情鬧大了,丟人的是他們家。他知道,這梁家賭棍在村子裏已經是沒什麼臉皮可言了,可是他們家還要在村子裏做人呢。
“不行,今天不交出我家梅子,你們都別走。”梁文舉看這張八一此時服軟,打起了哈哈,還以為是他們心虛,於是一口咬住,就是不打算此時撒手。
看這梁家賭棍不依不饒的,張家這主事人心裏的那個氣啊。可是此時有村民在場,他也不好大打出手。這萬一下手重了,到時候在別人眼裏,好像還成了他張八一有錯不認,故意傷人,這樣的罪責他可不想擔。
“我看,現在這事就這樣吧,文舉,你再多問問消息。”正在雙方僵持不下之際,人群中突然出現了一個中年男人,和悅地上前來勸架,“八一,你也是。大家夥也都散了吧。”
這個突然出現的中年男子姓趙,大家也並不陌生。也算是村裏的和事佬。村子裏誰家鬧了矛盾,起了衝突,他一般都是主動勸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