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夜無眠,司馬豔兒的手伸向了旁邊,在床榻下摸出一個匕首,轉頭看著熟睡的肖飛楊。
這個男人是自己的殺父殺夫仇人,她應該一刀下去要了他的命,可是為什麼看到他熟睡的樣子,她卻遲遲下不了手。
司馬豔兒在猶豫,她竟然會猶豫,不,她要報仇。
司馬豔兒覺得頭很痛很很痛,一直有個聲音告訴她,殺了他,殺了他,殺了眼前的這個男人。
司馬豔兒揮刀而下,肖飛楊猛的睜開眼睛,“豔兒,你要做什麼?”
肖飛楊沒有想到司馬豔兒會真的刺殺自己。他難以置信的看著同床共眠的司馬豔兒,眼底流露出了濃濃的悲傷。
司馬豔兒怔住了,她的手停留在了那裏。她看到了肖飛楊眼裏的絕望。
手中的匕首哐當一聲掉落在了地上,為什麼自己沒有下手,為什麼?
司馬豔兒的雙手緊緊的抱著頭,她受不了了,她覺得自己快要崩潰了。
“豔兒,豔兒,你怎麼了?”
看到司馬豔兒的異常,肖飛楊連忙拉住了不斷撕扯頭發的司馬豔兒。
“我的頭好痛,好痛。”
怎麼會這樣,肖飛楊慌張的將司馬豔兒緊緊的抱在了懷裏,“豔兒不怕,有本王在,不會讓你有任何的事情。”
肖飛楊將司馬豔兒緊緊的抱在懷裏,深怕她會消失不見一樣。
他粗糙的手指輕輕的按在司馬豔兒的太陽穴上,動作輕柔。
靠在肖飛楊溫熱的懷抱裏麵,原本顫抖不止的司馬豔兒慢慢的安靜了下來,隻是額頭還在不停地滲著汗水。
司馬豔兒的手拉住了肖飛楊的手,:“殺了我吧,你不殺我,我遲早有一天會殺了你。”
肖飛楊的手僵在了那裏,“豔兒,我不知道這麼多年你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但是不管怎麼樣,你是我的王妃,我不會允許你受到人很多的傷害。”
司馬豔兒看著肖飛楊眼裏的深情,這是偽裝不出來的。歐陽祭北隻會不斷的告訴自己的仇有多大,恨有多深。可是卻從不知道她想要的是什麼。
即使是失憶的司馬豔兒,她的心依舊是冷淡的,當她聽到這些仇恨的時候,一如當你看著司馬家滿門抄斬一樣。
司馬豔兒的心一直平淡如水,直到她遇見了肖飛楊。不管這個男人對自己曾經做過什麼,她在這裏看到了真摯。
司馬豔兒想到了憶憶,她不想憶憶像翠兒那樣生活在終日不見太陽的寢宮裏麵,生活在沒有真麵目示人的庭院裏。
憶憶就像是埋在司馬豔兒心中的一根刺,她對憶憶的父親一點印象都沒有。可是在看到肖飛楊的時候,司馬豔兒難以遮掩自己的怦然心動。
她欺騙得了所有人,但是卻騙不了自己。她的身體本能反應告訴她,她喜歡肖飛楊的接近。
以往歐陽祭北和她在一起,她都會在不經意間保持一段距離,因為在他的身上總是會有一種讓自己陌生而恐懼的氣息。
司馬豔兒不知道自己該怎麼辦,她不能棄憶憶不管不顧。但是對肖飛楊她又下不去手。
憶憶,司馬豔兒突然間想到了憶憶,她還在歐陽祭北的手中,她不能讓憶憶成為下一個自己。
入股自己真的死在了這裏,無疑歐陽祭北會讓她繼續報仇雪恨。
“憶憶,憶憶……。”
躺在肖飛楊懷裏的司馬豔兒不斷的呢喃著,此時她的意識已經漸漸的模糊了起來。
“豔兒,豔兒。”肖飛楊聽到司馬豔兒一直呢喃著憶憶兩個字,眉頭皺緊了幾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