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馬豔兒越想越覺得不對勁,之前那種若隱若現的感覺再次又在心中蕩漾起來,那感覺像是一縷遊魂在腦海裏蕩漾,可怎麼也抓不住。
皇後冷眼看著司馬豔兒麵無表情,心中越發覺得司馬豔兒一點兒也不尊重自己,她等得著實不耐煩,朝身邊的嬤嬤使了個眼色。
那嬤嬤立刻咳嗽一聲,問道:“司馬姑娘,這娥皇女英的故事你若是說不來,便由老奴來講吧。”
說著,嬤嬤也不等司馬豔兒回答,當下將故事詳詳細細的講了一遍。
皇後安靜的等著嬤嬤講完,不由得歎道:“這麼來說,當真是姊妹情深,兩女共事一夫,竟也可以和諧如此。”
“是啊,娘娘,老奴也覺得這娥皇女英的故事之所以可以流傳千古,也皆因兩女懂得謙讓進退,更懂得這夫為綱常的道理。”
“不錯,嬤嬤說得有道理。”皇後說完,看向司馬豔兒,“司馬豔兒,你覺得呢?”
司馬豔兒心中冷冷一笑,說道:“民女卻無法接受這樣的做法。”
皇後似乎早已料到,問道:“怎麼說?”
“感情是自私的,民女一直相信,真正的感情是執子之手與子偕老,不離不棄的。若是能夠相讓,那還是什麼真愛?真正的愛,是眼裏揉不得半點兒沙子,更何況與另外一個女人分享自己所愛的男子?”
“司馬豔兒,你難道是說皇後娘娘和皇上不是真愛嗎?”嬤嬤壓低了聲音惡狠狠的道。
司馬豔兒不慌不忙的說道:“不敢,隻是皇後娘娘詢問司馬豔兒對娥皇女英之事的看法,民女才妄論了一二。”
“那依你看,什麼樣的感情才算是真感情?”皇後鐵青著臉冷冷問。
司馬豔兒想也未想,淡淡道:“願得一人心,白首不相離。”
皇後聞言微微一怔,喃喃自語的低低重複吟道:“願得一人心,白首不相離……”
“對,別人的感情民女不敢說,也沒有資格說,可是,但是民女自己的感情民女自己卻能夠把握,民女別的不求,隻求這一句,願得一人心,白首不相離。”
皇後半晌才仿佛從自己的世界中走出來,她理了理整齊的鬢發,這才道:“本宮也不瞞你,今日本宮來,實是要做一個說客。”
司馬豔兒淡淡一笑,未曾答話。
“柳貴妃與皇上無任何關係,隻因秀女因為此被皇帝收入掖庭,柳貴妃和九弟從前的事,想必你並不知道,柳妃曾為了救九弟,險些喪命。之後療傷失蹤,九弟以為柳妃已經不在人世,這才與你有些交際。”
皇後瞥她一眼,意有所指。
“如今柳妃歸來,九弟也曾和本宮說過,在你和柳妃之間,他實在是有些難以取舍,本宮見九弟未曾如此為難過,今日才來找司馬豔兒你談談。”
皇後淡淡說著,目光卻一眨不眨的看著司馬豔兒,觀察捕捉著她臉上每一個微小的動作。
“本宮知道司馬豔兒你求的是一心一意,可是九弟是九王,且陛下無後,今後的皇位,也許就是九弟的,今後的肖飛楊也許就是皇上,他即便要一心一意,到最後也隻能是身不由已。皇家的人,從來都不是自己,而是整個國家。”
司馬豔兒抬頭看向皇後,問道:“皇後娘娘,如今之事,已非你我一句話可以解決,皇後娘娘來找司馬豔兒,似乎是找錯了人了。”
“放肆!”嬤嬤一聲暴喝,皇後揮手製止了嬤嬤,臉色鐵青,“司馬豔兒,你莫敬酒不吃,吃罰酒。”
司馬豔兒傲然挺立,淡淡一笑,她心中明白,皇後說的都是實話,肖飛楊不可能隻有一個女人,可是,她又何嚐沒有決定自身的能力?她又難道一定要跟著肖飛楊嗎?就算他們有了孩子,也不影響她以後的選擇和人生。
思及此,司馬豔兒腦海裏忽然浮現出肖飛楊和柳貴妃執手相看的畫麵,驟然間一股酸澀湧上心頭,司馬豔兒急忙低下了頭,她再一次發現,不知不覺間,自己和肖飛楊的牽絆越來越深,自己竟然會不受控製的難過,竟然會不受控製的去想肖飛楊。
“司馬豔兒,本宮勸你還是好好想一想,皇上既然賜封你為九弟的側妃,那便足以證明你在皇上心中也並非如大家所傳那般重要。人貴自知,本宮言盡於此,望你好自為之。”皇後說完,款款朝殿門而去。
司馬豔兒微微屈膝恭送皇後,皇後甫一走,宮中的小宮女就蹦了出來,小心翼翼的看著司馬豔兒說道:“司馬姑娘,你別難過,九殿下如今還為了你跪在殿中呢,皇後娘娘說的,未必就是九殿下的心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