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太後聞言笑了起來,伸手指了一旁的椅子,“快起來吧,跪疼了吧?”
司馬豔兒搖了搖頭,乖巧的坐到了一旁。
皇太後看著司馬豔兒雲淡風輕的模樣,心中忍不住懷疑那些流言蜚語的真實性,她想了想,說道:“司馬豔兒,今日哀家叫你來,是想聽聽你的說法。”
司馬豔兒淡淡一笑,“太後,清者自清,濁者自濁,司馬豔兒不想本來自清,卻越描越黑。”
皇太後淡淡點了點頭,“哀家也不信你是那樣的人,可是那一夜,你當真和蘇公子共寢一室?”
司馬豔兒苦澀一笑,“啟稟皇太後,那一日,司馬豔兒曾遇到尚書府的一個丫鬟,得知因為若蘭不能生育,蘇公子便時常夜不歸宿,司馬豔兒想,若蘭畢竟是自己的妹妹,故而那一晚才會到八角亭去等蘇公子,司馬豔兒本意隻是想勸一勸蘇公子,有事可以好好商量,不必如此冷落小妹,誰知道,蘇公子心中鬱悶,越說越苦,司馬豔兒亦感同身受,不知不覺間竟然喝多了……”
司馬豔兒說著,忽然撲通一聲跪倒在地,“司馬豔兒那一夜,的確不記得到底發生了什麼事。”
太後聞言也微微動容,在她的心裏,司馬豔兒一直都是乖巧懂事,善解人意的好姑娘,如今聽她這麼一說,眉頭頓時皺在了一起。
她一直希望司馬豔兒和肖飛楊可以湊在一起,前時皇上不同意,太後也曾在皇上耳邊念叨過,如今皇上終於賜封了,可是司馬豔兒又鬧了這麼一出。
太後恨鐵不成鋼的同時,也有對此事的懷疑,如今她親自召見司馬豔兒,卻見她說得坦然,心中也不由得越發懷疑那一夜,到底是真是假。
“司馬豔兒,哀家一向喜愛你,事到如今,哀家也不想深究,隻是,有一件事,你得聽哀家的。”皇太後語重心長的說道。
司馬豔兒盈盈跪在地上,“司馬豔兒謹遵太後懿旨。”
皇太後聞言微微頷首,這才緩緩道:“哀家知你一向自愛,不過人言可畏,嬤嬤是哀家近前的人,司馬豔兒,你可願意讓嬤嬤替你驗身?”
司馬豔兒聞言一愣,隨即心中莫名湧上一股厭煩的情緒。
驗身?搞什麼?難道她還真的要兩腿大開的讓人看她不成?這對於司馬豔兒來說,是莫大的侮辱。
“皇太後,民女,不願意!”司馬豔兒第一次忤逆皇太後,一雙眸子再不掩藏光彩,直直看向皇太後,那樣清澈的目光,仿佛可以看到皇太後的心底。
皇太後隻覺得心中一涼,隨即也有些惱怒了,心想這司馬豔兒一向乖巧,怎麼這幾日像中了魔怔一樣,起先不分輕重的夜會蘇亦承,如今自己好心替她辟謠,她竟然又不同意,將她一番好意當做了驢肝肺。
皇太後冷哼一聲,“司馬豔兒,你可知道哀家這全是為了你好。”
司馬豔兒自然知道皇太後是維護她,才會出這樣的主意,隻要司馬豔兒驗了身,又有皇太後做保,那麼那一夜的事就再不會成為司馬豔兒身上的汙點。
可惜,司馬豔兒就是要這一個汙點,她要這個汙點讓皇後所乘,才好將柳貴妃安插到肖飛楊的身邊。
“皇太後,司馬豔兒知道您全是為司馬豔兒好,可是,皇太後也為司馬豔兒想一想,司馬豔兒一旦驗身,就說明司馬豔兒心中有愧,而皇太後一向愛惜司馬豔兒,如此一來,無論結果如何,始終也會招人非議。”
司馬豔兒坦然自若的說道:“司馬豔兒問心無愧,又何須驗身來證自己清白?”
皇太後還待開口,忽然一陣風卷過,眾人齊齊抬頭,卻見肖飛楊大踏步的走了進來,“太後,豔兒何必驗?我信她!”
皇太後看著肖飛楊,又看了看司馬豔兒,見兩個人幾乎是一模一樣的堅定表情,忽然腦海裏靈光一閃,忍不住笑道:“是哀家老了,老了。”
肖飛楊見狀,知道皇太後已經猜到了什麼,也笑了起來,“皇祖母才不老,即便是老,也是老當益壯。”
皇太後冷哼一聲,假意惱怒的看了看肖飛楊,又看了看司馬豔兒,然後說道:“好了好了,既然你來了,也不用哀家差人送司馬豔兒回去了,你便替哀家送司馬豔兒把。”
肖飛楊立刻握住司馬豔兒的手,和皇太後行了一禮後雙雙退了出去。
聽著兩個人漸去漸遠的腳步聲,皇太後的眼睛微微眯了一條縫,那一絲縫隙裏,精光四射隻一閃而逝。
皇太後身後的嬤嬤忍不住問道:“太後,當真不管了嗎?若真是這樣,皇後下午過來所說那事,恐怕真得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