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後拿著聖旨走出來,冷冷一笑,手中聖旨遞給一個小太監,吩咐道:“即刻帶著聖旨去宣旨,務必盛大一些,讓越多人知道越好,九王大婚,雙喜臨門。”
小太監立刻領旨而去,皇後這才心滿意足的回了宮。
皇太後的宮裏始終燃著檀香,清心凝神靜氣,一進殿宇,頓時覺得一股沉寂厚重的味道撲麵而來,讓人不由自主的收斂心神,莊嚴肅穆。
皇後收斂心神,緩緩向皇太後行了一禮,皇太後微微眯眼,朝皇後點了點頭。
“聽聞皇後近日頭風又犯,臣妾特來伺疾。”
皇太後揉了揉額角說道:“皇後有心了,也不是什麼大事,老毛病了,何需什麼伺疾不伺疾的。”
皇後淡淡一笑,皇太後繼續說道:“如今九王大婚在即,一切都安排妥當了?”
“是。”皇後淡淡說道:“今日皇上又頒了一道聖旨,不知太後可知道了?”
“什麼旨意?”皇太後淡淡問。
皇後眼底閃過一抹嘲諷,心想,這皇太後最擅長的恐怕就是裝聾作啥,裝傻充愣。
“皇上考慮到司馬豔兒做下的那事影響到九弟的心情,故而特賜封柳貴妃為九弟的側妃,與司馬豔兒同一日嫁進王府。”皇後說著,仔仔細細的觀看著皇太後的表情。
卻見皇太後的表情沒有絲毫的變化,隻淡淡點了點頭,“這些事情,你們定即可,哀家老了,操不了那麼多心,隻求盡快讓哀家抱上曾孫兒便好。”
皇後見皇太後如此說,心知皇太後這是要坐視不管此事,她原本一直擔憂皇太後喜歡司馬豔兒,此番會不會偏袒司馬豔兒,如今見皇太後明確表態,終於放下了心中一塊大石。
皇太後微微眯著眼睛看著皇後,想了想又道:“哀家原本挺喜歡這個司馬豔兒,覺得她乖巧穩重,誰曾想,竟然做出這等事來,若非皇上考慮到皇家顏麵,她便是直接殺了也不為過。”
皇太後說著,顯然是氣極,皇後聞言,越發認為皇太後是著實被氣到了。想想也是,皇太後一直對司馬豔兒青眼有加,所謂期望越高失望也越大,難怪皇太後一向好脾氣也終於動了氣。
皇後越想越覺得她是不是高看了司馬豔兒,這麼一個會在關鍵時刻出問題的女人,怎麼會值得她花了那麼多的心思?
皇後更加想不明白,司馬豔兒這麼個關鍵時刻出問題的人,為什麼之前會有那麼多揚名立萬的事跡,難道真的運氣好?或者真的如柳貴妃所說,都是司馬豔兒依附肖飛楊才得來的榮耀?
皇後想到最後,隻冷冷一笑,覺得自己還是高看了司馬豔兒,這樣一個女人,終究成不了大事,何況如今皇上,皇太後都已經站在了自己這邊,她司馬豔兒更是沒有翻不起什麼浪來。
接下來,隻要她好好扶持柳貴妃,讓柳貴妃攏住肖飛楊的心,一切就都又回到了她縮期望的方向來了。
皇後深深吐了口氣,近日來憋在胸中的一口悶氣終於隨之而出,她看著澄澈天空,第一次覺得這日頭好得如此喜人。
一切就這樣在各方勢力的暗湧之中漸漸安定了下來,禮部按部就班的籌備著九王的婚禮,而九王肖飛楊一反最初積極籌備的態度,開始對婚禮表現出了一種散漫的,漫不經心的姿態來。
他每日裏將自己關在王府中,唯有柳貴妃登門時,肖飛楊才會親自迎出來,而司馬豔兒也曾登過王府幾次門,卻都吃了閉門羹。
九王的態度已經明顯到瞎子都看得出來,朝中大臣都避之不及的和原先支持司馬豔兒的人劃清了界限,保持著距離。
而尚書府也沒有多好,蘇尚書看著自己這個不成器的兒子,成天長籲短歎,哀歎他蘇家到底是造了什麼孽,為何會娶進若蘭這麼個媳婦兒,搞得他一副老骨頭還必須成天提心吊膽的過日子。
若蘭因為司馬豔兒的事,在蘇府的日子越發不好過,而因為她那麼彪悍的跑到畫舫去抓蘇亦承的奸,鬧得滿城風雨,如今蘇亦承對若蘭也有些避諱。
一時間,隻有柳家是意氣風發,門庭若市,大家都知道,雖然柳貴妃不過是賜了一個側妃,可是明眼人都知道,柳貴妃這個側妃,才是肖飛楊真正的心頭肉,也才是皇上,皇後看中的女人。
相比柳家的熱鬧,司馬豔兒的府門裏的冷清就越發明顯。
她似乎受了極大的打擊,許多日都閉門不出,也是深居簡出。
一些有心人開始翻出了司馬豔兒之前的事來說事,整個皇城頓時再度風言風語起來,麵對這些刻意的詆毀,司馬豔兒處之泰然,她的沉默淡定,在眾人眼裏,卻變成了另外一種解釋,大家都覺得,司馬豔兒總算是認了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