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四章 在劫難逃(3 / 3)

“因為你是個信徒。就和我一樣,所以我們為這些靈魂作嫁。”汪闌珊冷冷地說。

“不對,我以前從來不相信這個的,明明是種種異常的情形出現在了我的身邊,才促使我去探究。”

“但你一直相信,‘405謀殺案’和你有關,對不對?所以你是個信徒,你對這個係列墜樓案的著迷使你敞開了城門,種種異常才會長驅直入。”

葉馨沉吟著,將汪闌珊的話反複把玩:“你說的有些道理。這麼說來,你也是個信徒,對不對?所以你能看見他們,他們也駐在你的心裏,對不對?他們難道和你說了什麼?你為什麼說我是逃不過的?剛才我上了窗台,難道也是他們在搗鬼?”

“你問的太多,也太尖銳,我不知道該怎麼回答你。但你是逃不過的,你的每一步,都按著他們的計劃。”汪闌珊忽然劇烈地咳嗽起來。

葉馨一凜:“為什麼這麼說?難道你真的知道他們的想法?他們是什麼樣的計劃?就是讓我成為第十三名受害者麼?讓我想想:莫非正是他們造出那麼多的幻象,讓所有人認為我是個精神分裂患者?莫非正是他們給我逃出學校的希望,又讓我聽見、看見更多恐怖的聲像,讓我成為真正的瘋子?莫非正是他們讓你一次次地對我出言恐嚇,進一步讓我在精神病院成為真正的病人?而當6月16日臨近,莫非又是他們……天哪,莫非是他們通過你,用催眠術除掉了阻礙我出院的絆腳石滕良駿醫生?這麼說來,你突發中風,也是因為你畫出了他們的形狀,他們對你泄漏太多的懲罰?”

汪闌珊先是點頭,突然又頻頻地搖頭,呼吸急促起來:“你何必要問那麼多?既然已經知道,許多事根本無法抗拒,為什麼不去享受為數不多的日子?”

葉馨又是一凜:是啊,汪闌珊似乎是默認了那些猜測,看來,自己是在他們的“計劃”之中。

難道這真的是命運?

“真的,你逃不脫的。”汪闌珊輕聲說。

也許,打破這個6月16日的計劃,就是自己了斷在此時此刻。

葉馨幾乎是急匆匆地爬上了窗台,下麵院中仍是那些生氣不多的病人,再多一個又有什麼關係?

她堅定了想法,正要往下跳,下麵院子裏忽然出現了一個她熟悉的身影,一襲白裙,遠遠看去,正是歐陽倩!

歐陽倩仿佛知道她站在這個窗口,仰頭望去,搖了搖頭。

“葉馨,你快下來!”身後病房裏忽然傳來了歐陽倩的聲音。

葉馨一驚,再低頭往下看去,院子裏歐陽倩的身影已如自己跳樓的想法一樣,蒸發得無影無蹤。

回學校的路上,歐陽倩埋怨道:“小葉子,那老太婆險些害了你,按照我的意思,要報警,你為什麼要放過她?”

葉馨沉吟道:“報警也沒什麼用,這個汪闌珊,行事的確非常詭異,但據我的觀察,她的那些異能,不見得是她自己的,換句話說,她並不能控製自己。”

“你是說,有人在操縱她?或者說,有鬼附體什麼的?好像有點意思。”歐陽倩有些興奮起來。

“什麼鬼附體,我才不信這些東西呢,要有,也是在這裏。”葉馨指了指額頭,“你還沒告訴我,怎麼找到這裏來的?要不是你來得巧,我說不定已經成了仙。我從此可是欠了你一條命。”

“別說得這麼嚇人,我倒要求你下回別亂跑了,否則,你媽再不會答應讓你在我家住了。其實我見你突然沒了影子,仔細一想,就知道你會來找汪闌珊,因為你告訴過我,她能看見你腦子裏的兩個人影,或者說,蕭燃和鄭勁鬆。你原來沒將那兩個人影和日記本中的人物聯係起來,所以一見那兩具屍體,就會想到,這兩個‘人’,究竟想幹什麼,他們是不是和‘405謀殺案’有關?能為你解答這些問題的,似乎隻有汪闌珊。

“我猜汪闌珊既然是在精神病總院突發嚴重的中風,不是在一附院,就是在二附院治療。我打了個電話給我媽,她在二附院上班,立刻就查出汪闌珊所在的病房。”歐陽倩有些不無得意地說。

“說來奇怪,我站在窗台上時,竟然看見你在病房大樓的樓下,還朝我搖了搖頭,可幾乎同時,你的聲音又響在了病房裏。這樣的情景似乎在我的一個夢裏也出現過。嗨,可能我又有幻覺了。小倩,你快送我回精神病院吧。”葉馨說到後來,微微笑著,顯然不認真。

“我才不呢,就是送你去,人家也得要啊?我看啊,的確有些常理無法解釋的怪事發生在你身上,說不定就是那蕭燃和鄭勁鬆鬧的名堂,我還沒來得及告訴你,13號樓在*前是幢男生宿舍樓,是我媽說的。”

葉馨登時停住了腳步:“真的是這樣?這麼說,蕭燃可能就是住在405。看來,如果我們真的相信那些常理無法解釋的怪事存在,這兩個人或許就是覺得死的冤,才屢屢作祟,曆年來女生的墜樓身亡,也正符合他們的死法。”

“反正不由我不信。先說說常理無法解釋的事,是否確實存在呢?那個章雲昆,原本堅決不信的,自從見識了廣播室裏那盤磁帶的分析,現在也信了八成。還是他和徐海亭主任師徒兩人長談了一次,才決定正式讓你出院。你剛才的假設,我看再合理不過,否則,哪有那麼湊巧?章雲昆做過研究,過去所有墜樓的女生都於午夜時去過解剖樓,而蕭燃的日記裏表明,過去至少有‘月光社’的冤魂鬧過鬼。合理的推論,他做為‘月光社’的關門弟子,死後胡鬧也不奇怪。”

“這麼說來,再結合汪闌珊顛三倒四的理論,他胡鬧的方式,就是進入人心,操縱人心,讓人產生幻覺,做出有悖常理的行為。最直接最高效的方法,就是讓女生麵對種種幻覺,感覺自己將是‘選中’的受害者,事實上是受到了一種暗示或催眠,就像我剛才在汪闌珊的病房,不由自主地走向毀滅。”葉馨覺得寒意陣陣。

“咦,你的論調和章雲昆頗有幾分相像,我看有些道理。”

“要找根源,看來還得回到1967年6月16日淩晨,那天發生了什麼?”

“根據那最後一篇日記推斷,蕭燃想見依依一麵,如果她來了,坦誠相對,他就會頑強活下去。既然我們知道他選擇了自殺,顯然依依沒有來。”

葉馨輕歎一聲,雙眼有些模糊:“其實我也是這麼猜的。那首叫《等,等》的歌,分明就是記敘了這個故事。我為什麼能聽到那首歌?而如果真是他這樣暗示殺人,究竟想得到什麼?要說是報複殺人,這些女生、還有我,都和他無怨無仇,他這樣做也太不合情理。”葉馨不願將心目中的“謝遜”和一個蓄意殺人的靈魂劃上等號。

“也許他正是心胸狹窄,認為是那個‘依依’出賣了他,這才屢屢造出更多的冤魂,傳一個憤怒的訊息。”

“如果真是這樣,他的行為堪稱醜陋。我現在想得更多的是,怎麼化解這難逃的一劫?”

歐陽倩想了想說:“我看,解鈴還須係鈴人,找到那個‘依依’,或許會有些幫助。剛才給我媽打電話時,她說剛打聽來了‘鐵托’的電話號碼,我們這就給他撥個長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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