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意思?”梓慕不解。
“你救了我,酬勞,就是這樣。”他說的理所當然。
“什麼?酬勞?還二十萬?”梓慕不可置信的看著他,“是,怎麼,少了?”他挑眉問道
“不是,不是,我是說不用”
“四十萬”他幹脆把兩隻手放進口袋裏,看著梓慕。“不是,我……”梓慕慌了,“六十萬”又是一個驚人的數字,梓慕開始懷疑這個人是不是摔壞了腦袋,很頭疼“先生,我不管你說的事真的還是假的,我都不需要,如果你沒事了,我還有事,先走了”梓慕剛轉身走一步
“你很聰明。這招是不是叫欲擒故縱,女人是不是都是這樣,都帶著一張假麵具,貌似文雅高傲,而麵具背後卻是汙穢不堪,肮髒的讓人惡心,”梓慕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這個人為什麼要這麼說自己,自己做錯了什麼嗎?但梓慕知道那個髒字傷到她了,她緩緩轉身,努力讓自己平靜,抬起頭對上他的眼睛“為什麼這麼說我,我做錯什麼了麼嗎?”
“難道不是這樣的?看你現在的表情,楚楚可憐,下一秒我是不是該把你擁入懷裏安慰呢?女人不都是這樣,虛偽,其實每一個都是表麵傲骨,實際全都賤的灰沉,髒”是的,就是這樣,那個女人。他那麼愛的媽媽居然……他一步步的把梓慕逼到牆邊,當梓慕的脊背與冰涼的牆角觸碰,她有些清醒,她似乎被蝕骨一樣,麵無表情,抬起頭看著這個人嘴唇輕啟“不是,我不是”以俊被她看得慢了一拍,不知道該說些什麼。
“我……”
“我不是,我不是,你聽到沒有,我不是”梓慕似乎用盡全身的力氣咆哮著喊出這句話,梓慕的身體慢慢滑落,雙手捂著自己的耳朵,腦袋裏不斷閃過五年前的雨夜,那個噩夢,那張可怕的臉,一步步的向她走來,她不停的後退著,求他不要過來,不要傷害她,她好害怕,好無助,她幾乎以為自己忘了,也認為自己已經忘了,可是為什麼,上天要用這個人提醒我,是啊,我髒了,五年前那個可怕的晚上就已經髒了、
以俊看著她慢慢的滑落到蹲在地上,她在發抖,她哭了,看著這樣的她,他的心顫了下,以俊蹲在梓慕麵前,剛想開口,梓慕忽然抬頭,兩行淚從臉上滑落,一把推開他,衝了出去,而他,何以俊呆呆的做在地上看著她跑開了。
梓慕就這樣不停地跑著,她不知道自己自己想去哪裏,該在哪裏停下,就這樣不停地跑著,腦袋裏不斷閃著五年前自己拚了命遺忘的晚上,拚命隱藏的夜晚,她一直以為真的過去了,可是傷口崩裂,痛原來從未退卻,而是如洪水猛獸一樣變本加厲的衝打而來,而她卻原來那麼不堪一擊,一擊擊倒,不知道跑了多久,不知道該去哪裏“啊……”她跌到了,倒在草地上‘
“表麵文雅傲骨,卻賤的灰沉,髒”
“麵具背後卻是汙穢不堪,肮髒的讓人惡心”
腦袋裏不斷的重複著以俊的話,她不想起來了,她累了,垮了,撐不下去了,五年了,她一次又一次的告訴自己,那隻是個夢,現在醒了就沒事了,可她卻更清楚,那個噩夢是存在的,她自欺欺人了這麼久,她醒了,她忘不了,她用了五年獨自舔合的傷口,終始平複不了,她縫補不了,無力了,她抬起頭,可視線模糊了,努力讓眼淚倒回去,可是一旦心裏那搖搖欲墜的堤壩崩塌以後,就是一發不可收拾的洪水,五年了她都沒有哭過,那道牆塌了,久違的淚水就這樣奪眶而出,她不在強求自己忍著,任由自己放縱的流淚,把所有的痛苦,委屈都流出來,這一刻,她覺得好冷,似乎地球不在轉動,四季不在輪回,這個世界一瞬間逝去了所有地顏色,剩下的隻有黑暗,寒冷,她的手抓著小草,插進泥土裏,這一刻,連骨節都顯得那麼脆弱。
不知什麼時候梓慕站了起來,也不知什麼時候她已經走到花店的門口,她呆呆的站在那看著花店,“你終於來了,都下午了,你怎麼才來啊,梓慕?你知道嗎,出事了,就是那個……梓慕你怎麼了?”從花店走出來的女生一見梓慕就講個不停,可轉眼發現梓慕怪怪的,她說了這麼多梓慕好像都沒聽到,都沒有看她一眼,便用手在梓慕眼前晃了晃。
“啊……什麼,你說什麼?”梓慕這才反應過來,看著她有些不知所措
“你哭了?”她又驚訝又擔心的問。“我……”梓慕不知道該梓慕回答她
“別說沒有,你自己看淚還沒幹,和你一起這麼久都沒見你哭過,誰欺負你了,告訴我,我一定幫你出氣。”梓慕看他一副認真地模樣,還抹了抹自己的鼻子,好笑的搖了搖頭“好了,我沒事,沒人欺負我,隻是剛剛路上出了車禍,才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