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洗刷刷,洗刷刷,洗刷刷呀,洗刷刷……”我一邊不聽地哼著爛歌,一邊辛苦地彎著腰,殷勤地將過路的江湖豪客的鞋擦了一遍又一遍。
“好!不錯,這點錢是賞給你的!”一個江湖豪客低頭看了看鞋,哼哼道。
“下一位!”我頭也不抬地喊道。
“哇呀!”一隻臭腳突然伸了過來,頓時熏得我缺氧,我抬頭一看,娘的,原來是丐幫二袋弟子杜易,故意耍老子玩呢!
“行雲師弟,你這是在作什麼?”杜易笑嘻嘻地明知故問道。
我心中氣惱,伸手將那臭腳一推,道:“師兄,別耍我了,沒看見我在工作呢,不工作哪來的錢?不工作哪來的潛能?不工作日後如何將本幫發揚光大?”
“嘿,別整天把那些繞口的詞兒說得這麼漂亮,”杜易奇道:“怎麼就沒見你向哪位師兄挑戰過呢?既然師弟你這麼勤奮,我想功夫應該了得吧?不如咱倆切磋切磋?”
“別!我哪是師兄的對手啊!”我歎了口氣,閉了眼睛,低聲道:“我已經勤學苦練了2個多月,怎奈潛能實在是太難賺了!一麵要出來打工賺潛能,一麵又要到樹洞裏學習武功,我到現在還隻掌握了150級的「讀書寫字」技能,其他武功都沒有學。”
杜易哈哈大笑,拍手說道:“師弟的修煉方法果然和其他人不一樣啊!難怪黎師兄老是誇你有出息呢!看來咱們的行雲師弟是打算做乞丐狀元蘇乞兒了,有前途!俺精神上支持你!”
我臉色一沉,正要發話,那杜易又道:“150級「讀書寫字」已經很高了,師兄我也才50級,估計黎師兄已經教不了你什麼了吧?我就不明白,當個叫花子,學那麼高的「讀書寫字」有什麼用?難不成你還想普及丐幫弟子的文化知識水平?有趣,有趣!”
我默不作聲,隻是斜眼側睨,不置可否,“哼哼,老子又沒打算做一輩子乞丐,等我的「讀書寫字」練到了200級,絕對是事半功倍!”
看見我在發呆,杜易也覺沒趣,在我反應過來的時候,他也不知道跑到哪裏去乞討了。我左右環顧了一下,發現街道上行人不多,擦鞋生意不好做,幹脆收起擦鞋的皮油和刷子,往書院走去……
揚州書院在揚州城的東大街,靠近中央廣場,半月形的大門上方寫著「白鹿書院」四個燙金大字,蒼勁有力。站在大街上就可以聽到,裏麵不時地傳來的學生們抑揚頓挫的讀書聲。
一進院子,就是書院的講堂,窗明幾淨,一塵不染。一位莊重嚴肅的老者坐在太師椅上講學,那就是當今大儒——朱先生了。一張古意盎然的書案放在朱先生的前麵,案上擺著幾本翻開了的線裝書籍。
在朱先生的兩側坐滿了求學的學生,他的身後是一個書架,講堂內多曆代楹聯石刻,足見書院曆史的悠久。值得提及的是嵌在講堂前左壁的學規——
疑誤定要力爭,夜讀仍戒晏起
會課按時蚤完,讀書必須過筆
參讀古文詩賦,通曉時務物理
日看綱目數頁,日講經書三起
不過,我私下裏又加了一段——
什麼狗屁歪理,簡直誤人子弟
殺人放火劫舍,吃喝拉撒嗝屁
收刮金錢美女,搶奪武功秘籍
習武出人頭地,一切才是正理
不管怎麼說,能作出這麼一經典的打油詩,也說明「讀書寫字」提高後,我肚子裏確實有了點墨水,“雖然強詞奪理,卻能蠱惑人心”。
來到朱熹麵前,我連忙作了一揖,問道:“朱先生好!小子又來啦!不知今日可有抄書工作可做?”
朱熹微微一點頭,說道:“好,你就幫我抄這幾本四書吧!筆墨紙硯在這兒。”
早就熟悉流程的我,也不再廢話,拿過硯台,慢慢地研墨。看看墨磨得差不多了,摸起毛筆,輕輕哈了兩口氣,飽蘸墨汁,翻開四書,攤開紙張,開始謄寫。
看到我聚精會神的抄寫書籍,朱熹點頭笑道:“行雲,你在這裏工作多日了,想必「讀書寫字」精進不少,如此勤勉,乃社稷之幸也!”
聽他這麼一說,我心裏暗笑,也不理會,蘸了蘸墨,不斷翻動著書籍,繼續仔細地抄寫,紙張越來越厚。
朱熹看我懶得理他,還以為我抄得太認真沒聽到,隻得繼續教書,搖頭晃腦地對兩側的書生念道:“普天之下,莫非王土;率土之濱,莫非王臣……,出家人,小過損益焉;無妄大過,未濟鹹困之……,大學之道,在明明德。在親民,在止於至善……,格物致知,誠意正心,修身齊家,治國平天下……”
“這些都是什麼狗屁玩意?這是封建教條主義!這是封建統治階級愚弄百姓的手段!老子生在新社會,長在紅旗下,怎能聽此讒言!”
想到這裏,書越抄越不耐煩,實在受不了之後,我把手中的筆墨紙硯丟到一旁,牢騷道:“什麼呀,根本就不是人幹的活!吵得老子心煩!老子不幹了!”說罷,在朱熹的驚異眼光下,我大步離開了書院。
這幾天,我通過做普通工作,賺了上萬點潛能,本來是打算將「讀書寫字」提升到200級的。不過我實在受不了了,每天抄書抄得累死。
來到樹洞裏,沒等黎生先開口,我就徑直說道:“黎師兄!我已經決定正式學習武功了!但不知道先從哪裏開始,還請師兄指點一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