卻說王芝山夫婦來到衝天觀上香還願,到客廳和寶瓶閑談。
寶瓶笑道:“施主善信虔誠,慷慨捐輸,福祉必然不薄。”
王芝山臉上似有憂戚,長歎了一口氣,“不知道貴師父張道長在不在?我找他還有點些話要說。”
寶瓶見王芝山忽然麵露憂戚,想他肯定有為難之事。“我師父身體不適,在廂房裏睡著了。施主有事,隻管對我說好了!師父醒來,我帶你轉達。”
王芝山歎了口氣道:“我女兒長了這些年,平常連個感冒都不輕易得,也就是前幾天晚上睡了,到今天整整五天了,叫也叫不醒。送到醫院檢查了,也不是中風,也不是昏暈。醫生也是沒有辦法。我老伴就說,怕是中了邪了。我今天來,也是想順便請張道長幫忙整治整治,看看能不能治好。”
王芝山說著,一個勁地擦眼淚。
寶瓶笑道:“施主隻管放心。我師父是位得道的散仙,驅邪治病保管手到擒來。請王施主把小姐的生辰寫給我,等師父醒來,占卜一課,看看凶吉避忌,再到府上施為。”
王芝山聽寶瓶一說,心裏不覺一陣高興。急忙請寶瓶拿來紙筆,寫道:“肖玉燕,生於壬申年十月十三日晚十九時。”
寶瓶看王芝山寫女兒的生辰。猛然看見肖玉燕三個字,不禁一怔,急忙問道:“王施主,怎麼你女兒姓肖?”
王芝山說道:“因為我隻有這個女兒,怕命裏無兒,終究養不活。就把她名上舍給一戶農民,跟著那家人姓,所以姓肖。也虧了這個辦法,才保得她健健康康。”
寶瓶聽了高興已極,叫王芝山先行回去。三兩步跑到廂房,喊張道士:“師父!師父!有肖玉燕的地址了!”
張道士正暈暈乎乎,猛聽到寶瓶說有肖玉燕的地址了。頓時清醒過來,一把抓住寶瓶的手。“徒弟!她在哪裏!你可不要哄我啊!”
寶瓶笑道:“真的有了!原來肖玉燕就是西郊王芝山的親閨女!剛才王芝山來廟裏還願,親口說的!”便把剛才王芝山的話給張道士說了一遍。
張道士一躍而起,笑道:“我說是天作之合嘛!寶瓶,快準備紙筆墨劍,看師傅給你師娘治病!”
寶瓶急忙出去,叫上寶爐,準備好紙筆墨劍。
張道士拿了肖玉燕的生辰,先在三清神像麵前焚燃檀香,算定肖玉燕的生辰八字,用黃紙寫了。祝道:“三清道祖在上!弟子雖在法門,但塵緣未了。今有心上之人,要去搭救。非弟子見色起意,實是前生注定。道祖必知我心,弟子拜求,萬望成全。”祝畢,占卜一課,已然知道。
張道士背了木劍,來到王芝山家。隻見一個四合院子,院裏種著些向日葵、玉米。迎麵一座二層小樓,青瓷紅磚,樸素無華。
王芝山正在院裏愁坐,見張道士進來,急忙請到樓上。
張道士擺擺手,“施主不用客套了,先救小姐要緊。”
王芝山急忙帶到小姐閨房。但見房裏麵香氣撲鼻,書桌電腦,盆栽花卉,繡床錦被一應俱全。床上躺著一個年輕女子,不是肖玉燕又是誰?
張道士見肖玉燕安然在夢,美得閉月羞花,不覺熱淚盈眶。良久,擦幹眼淚。心裏說道:“心肝寶貝!你的大灰灰來了!”從背上抽出木劍,嘴裏念念有詞:“前世今生,應有此緣,夢魂在彼,兄已盡知,魂兮歸來!”
一語方落,肖玉燕猛然驚醒,把張道士一個擁抱。
肖玉燕哭道:“三言兩語,你就掉頭走了!我等了你三天三夜!你知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