窮奇回去拿來詩稿和筆墨紙硯,遞給遲泊天雅正。
遲泊天本就是個老實人,而且愛詩如命,既然答應了窮奇,豈能不真心實意給他提意見。一邊用心閱讀,一邊用筆勾畫,細細地改了一遍。
一時改完,交給窮奇看。
窮奇看著看著,虎臉漸漸拉了下來。“遲兄,你改得也太不像話了吧!都說文人相輕,你再輕視我,也不能這樣侮辱我吧!”
遲泊天確實是認認真真改得,見窮奇不高興,便說道:“你我雖是仇敵,但出於對詩的尊重,我也不敢亂改,你且說說,哪裏改得不對?”
“哼!就說這一句吧!牆外樹上兩隻蟬,一隻公來一隻閹。這句怎麼不好?看看你改得:牆外柳上蟬鳴聲,兩個情敵不相容。這像話嗎?首先,我描寫的是兩隻蟬,在柳樹上鳴叫。它倆都在尋找自己的配偶,但一隻是健康的,一隻小時候玩耍的時候受傷閹割了。因此勝負已判,結局已定,結果不言而喻。其次,蟬和閹字押韻。你改成了什麼?牆外蟬鳴聲是兩隻蟬嗎?如何得知?兩個情敵不相容,怎麼不相容了?後麵有交代嗎?聲字和容字押韻嗎?你這不是侮辱我是什麼!”
“窮奇兄錯了!古詩之所以押韻,是為了便於吟唱。而今已是二十一世紀,誰還唱古詩呢?因此,押不押韻無關緊要。其實詩句以文采為重,押不押韻尚在其次。牆外樹上兩隻蟬,確實沒有詩意,不如改做牆外柳上蟬鳴聲的好,至於有多少隻蟬,第二句就說清楚了,兩個情敵不相容,讀者已然知道是兩個,而且是追求同一雌性的情敵。這樣寫來,就很有詩意了。至於這兩隻蟬生理上有什麼缺陷,那不是詩人應該關心的事,而是取決於雌性的選擇。無論這兩隻蟬都是健康的,還是生理有缺陷的,雌性都會憑自己的喜好選擇。你後麵寫道:母蟬飛來嗡嗡叫,歡歡喜喜把家還。也不曾說明雌性選擇了哪個?也不曾押韻不是嗎?”
窮奇大怒:“強詞奪理!除非你說好,改我一個字你都得死!”
遲泊天一躍而起,笑道:“去你娘的爛詩,老子讀了就來氣!廢話休說,吃爺爺一拳!”說著雙拳電光閃閃,向窮奇打來。
窮奇氣得狗吠連連,一獸一人在沙地上打得難分難舍。
窮奇蝟毛倒豎,雙翅扇動,爪撲嘴咬,誓要報仇雪恨。遲泊天雙拳迸射電光,護住萱萱,絲毫不敢放鬆。打二十幾個回合,不分勝負。
遲泊天心道:“我與窮奇交過手,窮奇能變巨獸,他若變了,如何能夠抵擋?萱萱必然要被他害了!看我假裝逃跑跌倒,誘他伸嘴過來,一拳把他結果了吧!”拿定主意,便佯裝逃跑,跑了幾步,一個跟頭栽倒在地。
窮奇大喜,心道:“這小子逃難至此,又與我打了一陣,力盡倒地。我不趁此時機吃他,更待何時?”窮奇張大虎嘴,向遲泊天奔來,滿以為這一口下去,腦袋就得稀碎。
遲泊天假裝閉著眼睛,一動不動,覷他近來,猛地使出全力一拳,正打在鼻尖上。窮奇長嚎一聲,栽倒在地。遲泊天一躍而起,抱起萱萱,騎著老虎向前奔去。
窮奇這一聲嚎叫,驚動了刑天和檮杌、混沌。
刑天急忙從山洞裏出來,兩隻巨眼看了看,笑道:“搗爐的又來了,叫你有來無回!”手持巨斧往地上劈下,頓時黃沙滾滾,遮天蔽日,在常羊山四周和空中築起一座沙城。
檮杌和混沌也趕了過來,刑天命令檮杌、混沌速去追殺遲泊天。自己仍回洞中,修煉神斧。檮杌、混沌急忙前往。混沌飛在半空中搜尋,檮杌在地麵搜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