與此同時楊遺世順手抓住了身邊落下的一截斷劍,然後就向著那蘭陵夫人砸了過去,這斷劍不偏不倚正好劃破了蘭陵夫人的額頭,此時就看見從那蘭陵夫人的額頭上麵流出了很多的膿水,和一般人受傷後會流出鮮紅的血液不一樣,這蘭陵夫人流出來的是黃色的膿水,而且還帶著一股腥臭無比的味道,讓楊遺世不覺感到有一陣惡心。
就在這時候,一張太師椅從楊遺世的身後飛了出去,楊遺世嚇了一跳,還以為是什麼人又突然在自己的身後發出了襲擊呢,可是此時他卻看見原來是嶽胭脂已經恢複了體力,站在他的身後,那太師椅正是被她的長鞭卷動了起來,所以才會向著對方飛過去的。
此時就看見那蘭陵夫人大叫了一聲倒在了地上。嶽胭脂對楊遺世說道:“快點還不動手?”
楊遺世心領神會,立刻就向著那活僵屍撲了過去,然後一腳就踩在了蘭陵夫人的身上,隨後就雙手一錯,將她的喉嚨給掐住了,他大聲地對蘭陵夫人說:“快說,嶽胭脂的解藥在哪裏?出去的路究竟在哪裏?”
可是那蘭陵夫人雖然被扼住了喉嚨說不出話來,卻依然不肯招認,隻是一個勁地搖頭。楊遺世還以為這蘭陵夫人是故意要逞能,於是就在手上加了力氣,大聲地說道:“蘭陵夫人,你還不說實話嗎?”
可是此時那身後的嶽胭脂卻搖頭道:“楊遺世,你弄錯了,她並不是蘭陵夫人啊,她是不知道的。”
楊遺世聽見嶽胭脂這麼一說,心中不覺一愣,手底下也不由得鬆了下來,他回過頭來吃驚地看著嶽胭脂說:“你說什麼,她不知道,她不是蘭陵夫人嗎?”
“不是啊,她沒有蘭陵夫人的麵具,而且我認識她,她的名字叫做楚香蘭,是蘭陵夫人的侍女。”嶽胭脂振振有詞地說道。
那楚香蘭此時軟軟地倒在了地上,她雙手捂著自己的喉嚨,虛弱地咳嗽了起來。楊遺世這才想起,一直以來都是他下意識地覺得這個女子就是蘭陵夫人,而嶽胭脂和楚香蘭本人都沒有說過自己是蘭陵夫人。
這就對了,日月神魔怎麼也不會看上一個修煉成為活僵屍的人吧,楊遺世心中不覺感慨。此時他好言好語對對楚香蘭說:“你和那鄭武厚?”
楚香蘭倒也並不隱瞞,她對楊遺世說道:“反正我也是要死的人了,我就告訴你們好了,我的確和鄭先生彼此相愛,可是夫人和神魔都不允許,神魔將鄭先生關在了下麵,還逼著我修煉僵屍功。”
楊遺世這才明白,他說呢,一個好端端的女子怎麼會想到要修煉僵屍功這樣可怕的功夫,原來這其實是日月神魔對於楚香蘭的懲罰啊。
楊遺世聽了長歎一口氣說:“看你也是一個可憐之人,我也不殺你,你將這小樓的禁製除去吧,放我們出去,這你總能夠做得到吧。”
楚香蘭的臉上流露出了一種悲愴的神色,她對楊遺世說道:“好吧,我放你們出去,隻是我不奢求能夠活命,放走了你們,我本來就活不成的,這些年來,支撐著我繼續活下去的就是鄭先生,當我想到鄭先生就在我的樓下神情地凝視著我的時候,我就有了繼續活下去的理由,可是現在鄭先生已經死了,那我也活不下去了。”
她說著就慘然一笑,伸手在錦瑟上麵撥弄了幾下,就聽見樓下發出了哐當的聲音,那大門便打開了,此時楚香蘭苦笑了一下,縱身而出,她的身子在窗口留下了一道絢爛的弧線,隨後就忽地一下跳落了樓下,在地上留下了一灘血痕。
楊遺世趴在窗口看來一下,楚香蘭正好摔在樓下那近水的一塊突出的平台上麵,腦漿迸裂,看來是活不成了。
楊遺世歎了一口氣,對嶽胭脂說:“她也是一個可憐之人啊,真是不應該死的,這筆賬要算的話就要算到那日月神魔的頭上,他這個混蛋,我們這就去找他,一定要他血債血償。”
說著楊遺世就一掌拍在桌案之上,那張紅木條案竟然被他一掌擊碎,那錦瑟也落在了地上。
楊遺世和嶽胭脂在離開了小樓之後就繼續向前走,楊遺世走過楚香蘭的屍體麵前的時候就不由得再次多看了她幾眼,這時候他就注意到了在那楚香蘭的手邊有一個金色的口哨。
楊遺世立刻就想起了之前的那些鬼車了,楊遺世知道這些鬼車都是受到了這個東西的驅使,他下意思對想:如果沒有了這個東西的話,是不是就驅趕不了鬼車了呢,這個地方也不知道是不是還有其他的鬼車,不如我就將這東西拿在手中,如果再次遇見鬼車的話,我也能夠試著吹吹看,說不定我也可以驅使鬼車了呢。
想到這裏楊遺世就伸手將那口哨撿了起來,然後放在了自己的口袋裏麵。不管怎樣,不能夠讓日月神魔的人將這東西拿走了。
兩個人繼續向前走,楊遺世半晌都沒有說話,走了半截之後突然就開口說道:“胭脂,我不想就這麼出去。”
嶽胭脂遲疑地說道:“楊遺世,你怎麼了,你為什麼不想出去了啊,你若是不出去,那我們剛剛所受的罪豈不是白受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