聞言,嚴冷冷便破涕為笑了,她擦了擦眼角的淚水,吸了吸鼻子,不顧男女授受不親的封建思想,就一屁股坐到了我身邊,她的屁股距離我的敏感地帶很近,這距離讓我有點熱辣辣的尷尬。
哎!我在心裏歎了一口氣,想著她在外人看來,有著橫看成嶺側成峰的身材,有著回眸一笑百媚生的姿色,又有著不食人間煙火的氣質,還有令男人想入非非的職業,怎麼在我看來,還是十年前那個愛哭愛鬧的瘋丫頭呢?
嚴冷冷根本沒有意識到自己的屁股已經讓我的小童悅有了微妙的反應,這一刻,我完全可以移動一下軀體,錯過這種尷尬的,但我竟然無動於衷,難道我的小童悅也認出她了嗎?認出她曾經是我近水樓台的親密小夥伴了?
後來,嚴冷冷便將事情的經過說了出來,原來那一年,他們一家在去往徐州的路上,竟然發生了兩車相撞的慘禍。
在轟然的相撞中,她的祖母從車窗裏被撞飛了出去,而她也因此撞斷了一條腿,當場昏迷不醒,幸而她的父母隻是受了輕傷,很快叫來了救護車,將她們祖孫兩個送去了徐州市醫院。
但由於祖母年老體弱,搶救無效,終究失去了性命,嚴冷冷醒來後的第三天,她的父母才將祖母去世的消息告訴她,她聽後哇哇大哭,那個最疼愛她的祖母,她連見最後一麵的機會都沒有,就永遠天人相隔了。
在醫院的那段日子,嚴冷冷每日以淚洗麵,除了肉體上要承受斷腿之痛,精神上還要承受失去親人的悲痛。
再後來她出院了,也曾想過寫信給我,但心情一直不見好轉,所以這事便被擱置了下來,就這樣,擱置的時間久了,就無從寫起了。
聽了嚴冷冷的敘述後,我異常震驚,心情久久難以平靜,想著那個慈眉善目,對誰都和藹可親的老人,怎麼就去世了呢?我相信嚴冷冷不會拿這種事情開玩笑的,但我還是無法原諒她。
我說:“我可以原諒你十年裏不給我寫一封信,但為什麼你在春節放假的時候,都不回來看看我呢?”
“自從搬到徐州之後,我爸媽就對我嚴加管教,說我大大咧咧的都不像個女孩子了,將來長大了,會沒有男人要的,所以每逢節假日,他們就會逼著我去學芭蕾舞,去學小提琴,你說我哪有時間來看你呀!就算有時間,他們也不會同意呀!”嚴冷冷如是說道。
怪不得她現在氣質變得這麼好,原來都是跳了天鵝湖的緣故,不知道為什麼,我竟然有些心軟了,其實並非她無情,而是身不由己罷了,要不然,這一次,她就沒有必要從徐州巴巴地趕過來了,也無須對我解釋這麼多了。
後來,我又問她:“那我們當年的約定,你還記得嗎?現在還算數嗎?”
如果她回答算數,我想我一定會放下一切,遵從當初的約定,和她結為夫妻,共度這平凡的一生,從此我的心裏再也不會有安雅,再也不會有王溜溜,再也不會為別的女人折戟沉沙鐵未銷了。
但見嚴冷冷咬著下嘴唇,一副很為難的樣子,半響才柔聲說道:“童悅,現在說這個已經太遲了,太遲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