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夜。
白雪皚皚,寒風淩厲。
三江行省內,這座城邸一如既往的寧靜。
片刻間,這份寧靜卻被打破了。一道淒慘的叫聲回蕩在這裏,驚動了一支正在巡邏的邊成軍。
城主府內,軍兵們陸陸續續進入這裏。
林子語的臉色鐵青著,極為難看。在他的不遠處,那裏躺著一具屍體,乃邊成軍內一名紅旗官員,手握重權。
平日裏,除了林統領以外,就他們兩個人管理三江,可謂一人之下萬人之上。
然而,現在他卻死了,莫名其妙的死在這裏,而他手中還莫名其妙的握著那柄利劍,猩紅的血液濺在衣著上。
陸陸續續的軍兵就好像已經排過場一樣,在那千鈞一發的一刻全都衝進來了。
瞬間,整個房間內的氣氛愈發的凝重與壓抑了。
“林大人。”一名三十來歲的男子走進來,一頭棕褐色的頭發,身穿厚重的甲胄。陰沉著臉色。
此人名為楊治國,也是一名紅旗官,但在三江行省內不怎麼得人心,位置一直處於其他紅旗官員的下麵。
但他還有個身份,城主府的護衛隊隊長。
“楊大人,楊大人不好了,林大人要造反了。”突然間,一名渾身血跡的士兵衝了進來,顫聲著說道,眼神中充滿了恐懼。
此人是林子語的親衛隊。
看見這名士兵的供詞,林子語幾乎要暈過去了,神色僵住,怒火被瞬間放大。
“拿下。”楊治國怒喝道。
林子語握緊手中的長劍,怒瞪四方。
“林子語,你竟然殺了方大人,好大膽子。”楊治國怒喝著,拔劍衝了上去。
四周的士兵圍上來。
“軍為奴,國腐敗,這樣的國家還有什麼可效忠,哈哈!”林子語似笑非笑。
“給我拿下。”楊治國神色冰冷。
寒冷籠罩著的長街上,走來了一道身影,片刻間消失在這裏。
行省軍營內,士兵們炸開了,林子語麾下的士兵怒吼著,三萬人被五萬名邊城軍圍著,殺氣籠罩,戰鬥一觸即發。
“林大人怎麼可能殺人?”
“混賬,是什麼造謠?”
“楊治國在那裏?我要殺了他。”
“林大人呢?”軍營內炸開了。
林子語從城主府內逃出來,整個人好像消失了一樣,再也沒有出現過了。
第二天,楊治國帶著士兵來到軍營,三萬士兵憤怒著,從未試過被自己人圍著,好像對待俘虜一樣。
“林子語造反,企圖發動三江行省兵變,不料他的陰謀被我知道,最後畏罪潛逃,現在有誰可以告訴我,他在那裏?”楊治國開口。
“胡說八道,林大人怎麼可能造反?你胡說。”一名將領怒吼。
楊治國身邊的幾名士兵走上去,雪亮的大刀架在他的脖頸上。
“再說一次?”
“楊治國,你汙蔑,你不得好死。”
噗嗤!
猩紅的血液飛濺起來,那名將領的雙眼瞪著很大眼。下麵一下子安靜了。
“亂賊人人得而誅之,若不想死的,告訴我林子語在那裏?”楊治國的聲音慢慢的冷了起來。
安靜片刻的場麵,很快被打破了。
士兵們憤怒著,怒吼著,內心的怒火熊熊燃燒,仿佛要爆發出來般。
曆史記載,293年,新月。
三江行省,林子語紅旗官試圖發動兵變,最終被畏罪潛逃,其麾下三萬兵馬全部被處死。
而當有後代曆史學者提前疑問時,卻沒有人可以解答,經曆了那場血夜的士兵們,在他們年邁的時候,一個個隻剩下淚水。
秦蒙矗立在街道上,茫然四顧。
某個角落裏,一名男子終於暈倒了。
“楊治國。”不久後,一道怒吼聲回蕩起來。
林子語手持長劍衝出去,在這個大雪籠罩著的城邸裏,也不知道死了多少人,密密麻麻的屍體,足以堆積成小山。
“軍為奴,國腐敗,將之心,恨家亡。忠心照丹青,明月垂千古,何人上戰場?君不見臣之心,臣不見家國亡。”林子語哈哈大笑:“無能,無能啊!”
“大人,我對不住你,我對不住三江,對不住第三軍團啊!”林子語跪了下來,晶瑩液體模糊雙眼。
鏗鏘!
冰冷冷的鐵鏈被拉動著,發出了碰撞聲。
與此同時,監獄內的鐵門被打開了,一道身影走了進來。
林子語猛然看過去,眼神銳利如刀子,似乎要將那個人活生生的劈開般。
“林大人,好久不見。”楊治國笑了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