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醫院出來後,高天虎要求住莫胖子的賓館。他這樣回去,楚離肯定會發現,進而得知今天的事情,那不但金蠍子倒黴還會連累封氏三兄弟。
“二哥,你這是何苦呢,金蠍子又不是你的對手,就算沒有楚離,黑吃黑,金蠍子也搞不過你,你看你真是受苦,看得我的心都痛,住什麼賓館,去我家住,讓我老婆好好照顧你,這樣傷會複元的快一些”莫胖子幾乎是抱著高天虎坐進車內。
高天虎歎了口氣:“耍賴當然很容易,但是能耍多久,金蠍子也不是善類,黑吃黑你也見過有多少是一家老小全身而退,那家不是血洗。就算明裏能躲過,暗裏能躲過嗎?小賜,雲薑怎麼辦,美玦怎麼辦?既然金蠍子主動提出來調解肯定也是顧慮到這一點。真想黑吃黑,依他的陰毒性,他悶不吭聲誰知道?送走家人後再找我們拚,你認為誰的勝算大?”
“挨幾刀流點血算什麼?人在江湖混哪有不挨刀。能把事解決了為上則”
“好吧,二哥,那要不要告訴小賜”莫胖子傷心的眼淚都流下來了。
高天虎想了一下:“算了,還是不說了,免得他們兄弟生芥蒂,紅兒出殯的那一天,你幫我聯係楚離,告訴他讓他去給紅兒上三柱香。你知道該怎麼說,這個不用我教你吧”高天虎抬起對來抹掉了莫胖子的眼淚:“看你哭得像個孩子”
“二哥說的對,像我們這樣年紀大了,妻兒一群,是該退出江湖了。二哥決定什麼時候離開東海?”莫胖子說的戀戀不舍,他們可是二十多年的兄弟,過過命的兄弟。
等高雲賜追出去,哪兒還有夜香半個人影?夜香怎麼會認識楚離,又為什麼會來當舞姐?這幾年裏隻聽說她每月往家裏寄很多錢,支撐著那個快要殘破不堪的家。難道這些錢都是她….賣所得?
想到這個‘賣’字,高雲賜心裏透著出苦澀的冰涼。不會的,她那麼純潔怎麼可能做這樣的事,可是她的家。她為什麼要逃避我。為什麼不要求我幫助她。高雲賜隻覺得心裏澀澀的痛,
冬青樹後,夜香轉過身來,淚眼模糊的看著這個憂鬱背影的男人。這是她的初戀一生中最美好的時光就是和他在一起。
以為這輩子也見不到他了,可是他怎麼會來東海。那個楚離怎麼是他的表弟,哦!對了,他是有個表弟,以前聽他提到過,是他姑媽的兒子。我不能去楚離給我介紹的服裝店,說不定小賜會找到我。我要離開這裏。
夜香無力的背靠著冬青樹,滑坐在草地上。想著過去的所有往事,那是她生命中最快樂的年月,爸爸媽媽上班,自己和弟弟上學。有一天弟弟帶著比他高一個頭的高雲賜回家。以後高雲賜就經常來家裏玩,慢慢的就熟悉,少年時期情愫蒙然發芽。還不知道什麼是愛,兩人在那一年的夏季一個黃昏落霞時分…….有了第一次。
她比他先明白什麼是情愛。她告訴他,如果不再愛了,她不會怪他。但必需要遠離他,一生不再見麵。他頭搖得像撥浪鼓,緊緊的抱住她。沒有發誓沒有說話。那一年弟弟出事,爸媽為了他,傾盡家財,他還跳海自盡。沒有死透的他去靈魂亡葬。所有的一切都落在她一人身上。為了替家裏還債。她被騙,以至於淪落。
上天對她眷顧嗎?當她看見楚離那副俊美的麵孔,恐怖的一麵時,好吧,可以去死,反正也活夠了,至少死後可以為家裏賺一大筆錢。
沒想到,人與人的緣份就是這麼撲朔迷離。當你知道今生與他無緣相見時,緣分又將你推向他。毫不留餘地。
不知道哭了多久,裙子濕了又幹,幹了又濕。坐到身體發麻沒有知覺。她才想起要回家,可是家在哪裏?一直都是寄宿在金鼎酒店。她還能再回去嗎?…….
夜香扶著冬青樹慢慢起身,雙腿像千萬根針刺的感覺。她疼得抱住冬青,咬著嘴唇費力站起身。卻感到後麵強烈的,熟悉而溫暖的氣息就在她的身後。夜香吃驚的轉身。明明看見小賜走了進去,怎麼又繞到我身邊呢。她不知道自己在這裏坐了多久,更不知道小賜在樓上看了她多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