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絲梟詭閃出楚離的眼神。
還沒見麵前的小白臉是怎麼出腿的就感覺到自己的頭如同爆裂般疼痛,隨著慣力的勁風,他的身體猛地往後倒。碩大的腦袋像顆被鑲進牆洞裏的椰子果,不過流出的是血色果漿,散發出熱熱的腥氣很快就融入在這酒味,香煙味,汗臭味的房間裏。
此時的老八不再滑稽,流出的血色果漿糊住了他的腦袋,眼睛,鼻孔。樣子有些怕人。肥肉厚實的脖子也斷了,此時除了發出‘吭,哼哼’之外什麼也發不出來了。不過他也算是英雄了,就這樣也沒跪下來,再者他也跪不了啦。四肢像跳抽筋舞一樣無節奏的擺動彈跳。
“你穿什麼出來的?”楚離想起夜香那件焚燒在園子裏的深藍。傻了吧嘰的問她。此時的她稍微有了些意識認出了眼前的俊美少年是誰?下意識的用手推楚離,眼睛裏含著屈辱有要跑的動機。身體搖搖欲墜根本不能站起來走路。
弄的楚離不得不抱住她。楚離看著她,眼睛滿屋子搜她的衣服,可是失望的是別說衣服,就算是關於女人衣隻片衫的零布頭都沒找著。
看著楚離詫異的眼神裏有著:這女人沒穿衣服就從家裏跑出來了?又似一道無可防禦的劍刺穿她的心髒。他那兒知道這些衣服都是老八這個變態削成布條煮進湯裏吞下去了。她何必告訴他,除了小賜,在這個世界上沒有什麼值得她再牽掛,就算是父母也隻拿她的錢,而覺得她恥辱羞於告訴他人有這麼個女兒。他怎麼知道我在這兒?
楚離舔了半天嘴唇硬沒把這聲姐給喊出來。
“別動,為了你,小賜哥簡直要把我吞了”楚離伸手扯床單扯到一半時,就憋住呼吸,眉毛一挑將手中的床單一把扔了。“算了,穿我的衣服吧”脫下身上的大衣及毛衣給她穿在身上。
“不要想著跑啊!這次要是不帶你回去,那個家也容不下我了。真的是我不對,我跟你道歉。我不是要趕你走,我的意思是你先去治病然後再回家”楚離又看到她的身體在顫抖。“好了,是我說錯了,不用治病隻接回家”
“我來幫你扣”楚離見她扣扣子的手哆嗦著。伸過手來幫她扣扣子,一顆清亮的大淚珠滴在楚離的手背上。楚離低下頭從她分開的發間看見她的表情。
聽著楚離叨叨不休,夜香的心苦澀的都死寂了。神誌一直穿梭在清醒與恍惚之間,隻是後來一句的最後一個字。‘家’讓她早死麻木沉寂的心再次悸動。回家,這輩子她還有家嗎?淚從睫毛根跌落。當楚離低下頭與她的淚眼相遇。
楚離的心騰的變得柔軟。突然想到千年前自己身在魔教被正道追殺時的情景再度浮現。她隻是走錯路而已,而我也隻是投身魔教而已。她是壞人嗎?想到在酒店裏她挺身而出那一臉出世了塵般的寂靜。而我的前世半件壞事都沒做過,到頭來卻落得個死無完屍,魂魂魄遊蕩千年之苦。
“姐,我抱你回去”楚離將夜香的頭往自己臂彎深處挪了挪。
一個人死並不可怕,如何死大部分可以自己抉擇。可是當她無論怎麼都要活著,無論以什麼方式活著而去承擔原本或可以撒手不管的責任時。無論她怎麼活著,別人都沒資格去指責她,更別說她還沒有傷害別人。
這個世界上很多人都喜歡對別人的生活指手劃腳,可是這些人到底幸福到什麼程度有資格去指責別人。一路上楚離看著在臂彎內似睡非睡的夜香。想著自己的前生今世,是不是日子過的太舒心了,就有了輕慢自大的權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