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瑾坐在河邊的大青石上麵,雙腳赤裸裸的浸在水裏,輕輕的閉上雙眼,感受著流水從腳麵淌過。
夜色,一望無際的黑。吹著風的涼透著水的濕。天空,一望無際的深藍。鑲著星的璀璨蘊著月的光華。
林瑾輕輕的靠著大青石。冷硬的石頭硌著後背生疼生疼。這是唯一讓麻痹的神經維持清醒的方法。
淡淡的思緒濃烈的憂鬱如同灑向夜空裏的漁網,絞混著月光的幽深而迷離的銀絲。隻在這一刻她才能回到東海。回到楚離身邊。
她和楚離的愛情好似從沒開始過。隻是那一夜她被流氓調戲,楚離在心髒洞穿之後醒來。他就變成了一個陌生而讓人喜愛的男生。在她的心裏自此一直有他的影子。不是因為在醫院裏他對她的那句戲言。是戲言嗎?
清澈的眼神不藏任何虛假。曖昧調戲混合著真誠炙熱讓她無數次激起漣渏。無數次燃起火苗。然而理智告訴自己,無數個時刻告訴自己,他是個小男生,不要對他動情。他不是你這一生能夠依靠的人。師生戀不是你這種嚴謹而保守家庭能遭遇而安的浪漫。
自此,我走了。離開時是夏暑。他告訴我,為了我會考上瓊都大學,大雪紛飛的季節會為我帶去溫暖。
秋的季節,他來了突然而至沒有任何音訊顯示他要來。他就這麼突然來了。我就這麼自然的把他帶回了家。沒有想到嗬!沒有想到嗬!這僅是今生最後一次見麵。還記得白玉蘭葉濃欲滴,他就走過那濃綠飄香……一步一回頭。他和哥哥在一起。
哥哥啊!媽媽好狠,居然連哥都不讓我見。他被鎖到哪兒啦。一切都是這麼突然。還記得哥回來的當天。那天下午。林輝麵目青腫的來看她。
“妹妹,你要挺著,小離不會忘記你不會遺棄你,他會來接你走。”
隻是這一句話將她遊離於崩潰懸崖邊緣的精神拽了回來。
“小離,哥說你會來接我回去,可是你到底在那兒呀!媽媽哭得好可憐。說的話好莫名其妙。爸爸愁眉不展家裏的災難似乎這一切的一切都跟你有關係。隻要你我分開這一切的一切都可以恢複正常。可是這所有的一切到底是什麼?”林瑾無力的往後一靠。本應該磕在斑駁嶙峋的大青石上麵卻被一隻溫暖厚實的手掌托住。
“小瑾,我請假回來看你了。”溫厚略帶磁性的男中音溫柔的響在耳畔。
“哥….”林瑾高興的猛一轉頭。
聲音嘎然而止,驚喜與失望妙現林瑾的臉上。長久虛弱的她由於速度過快而顯得刹那間供血不足。突感大腦一片空白。身體綿軟虛脫的軟下來。男人急忙伸手扶住她。
片刻稍微有些清醒的林瑾輕輕推開男人的身體,讓自己可以離他懷抱的距離遠一些。
林瑾看著麵前這個似曾相識的男人有些納悶。看他的樣子好像認識自己,而且還跟自己挺熟。可是我真的認識他嗎?林瑾迷惑的看著麵前這個身高一米八二的帥小夥子,方方正正的四方臉濃眉大眼高鼻梁,薄厚均稱的嘴唇看著是個討人喜歡的男孩子,應該認識呀!可是真的記不起來了。黑黑的皮膚透著健康的活力。穿著一套棕紅色軍裝看似風塵仆仆。他眼中的急切好像我對他很重要。可是我真的不認識他。
林瑾離開他緊緊抱住的懷,扶著大青石讓自己站的更穩一些,平靜的呼吸了兩口氣。氣血運行大腦填補了剛才的供血不足所引起的虛脫。
“你是誰?你認識我嗎?怎麼會知道我的名字。”林瑾的眼睛被眼前這個男孩,確切的說他是一個男人,一個穩健而成熟的男人的眼神吸引住了。不是因為他的眼神有多魅力四射。而是因為他眼中對自己的關切及在聽到自己說不認識他時,居然……她能完全感受到他眼底的痛。這不是偽裝的痛。而是絲絲入微的關切裏寸寸碾膚的痛。
林瑾天生不喜歡欠別人。包括感情所以年僅二十七的她從沒有從真正意義上談過一次戀愛。如今突然跑來一個似曾相識的男人以這種痛楚的眼神看她。林瑾感到有壓力。急切的在一時間內想回憶找到與這個男人相識的情景。可是………可是…她微閉的眼睛想了好一會兒。真的不記得。他到底是誰?
他的眼神讓她不能恍惚甚至不能產生:哦!這個男人跟我毛關係沒有,不記得就不記得了吧。
“瑾兒。”他先開了口打破了這夜晚的寧靜。
“你不記得我不要緊,隻要我記得你就好。夜深了,我們回去吧。”
他的話讓林瑾四下看看,一直跟隨著她的保鏢及仆人現在居然全不見了蹤跡。夜色蒼茫天地之間隻有她和他的存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