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寶在醫院呆了大半天,眼見著天色漸漸暗下去。
窗外夕陽的餘暉在杜允的側臉烙下一層鮮豔的陰影,顯得他的五官更立體深邃,目光深幽如古潭,愈加讓人捉摸不透。
“時候不早了,我看……我先回去了。”
如寶覺得醒來以後的杜允有種說不出的怪異,給她一種如坐針氈的不自在感覺。
杜允轉過臉看著她,眸色深深,“不想看到我?”
“不!怎麼會呢?那個我明天要進劇組,家裏還有好多東西沒收拾呢,還要洗衣服……”
如寶心裏一駭,連忙否認,可是解釋到最後,她的音量越來越小,自個兒也覺得這理由有點假,杜允這個聰明的家夥怎會聽不出來。
但沒想到,他卻很爽快的回答。
“好,你回去吧。”
( ⊙ o ⊙ )嗄?!如寶又是一詫異。
“喔,那我走咯。”
她站起身,看看杜允,總覺得有點不放心,心還懸在哪裏七上八下。
想了想,她又轉回身突然給了杜允一個熊抱。
“你能醒來,真好!”
說完,她就匆匆地出了病房的門,也顧不上看杜允什麼表情,逃也似的跑了。
出了醫院大門,如寶直接在路邊攔了輛車回去,行李都在簡景的車上,所以她沒什麼要提的,很順利回到家。
可鑰匙和包都在簡景那裏,她站在他家門口開始敲門,沒想到她家的門開了,簡景一身居家打扮站在門裏望著她。
“咦,你怎麼在我家?”
“你這麼久沒回家,有很多家務活要幹,想想我也沒事,就幫你打掃打掃。”
擦!如寶睜大雙眼不可思議地看著‘良家婦男’簡景,這太陽打西邊出來了?不對!打東邊落下了?
撓撓頭,沒有啊……
“那……那多不好意思啊。”她嬌羞。
“沒事,反而閑下來我會胡思亂想。”簡景淡淡地道。
“你想什麼呢?”
如寶跟著他進了屋,哇塞,地板光亮可鑒,桌子上也一點灰都沒有,洗衣機裏的衣服都洗幹淨晾了。
至於廚房……爐灶上正燉著蘿卜排骨湯,咕嚕嚕的響著,香氣四溢。
就在如寶重新打量簡景,看他今天是不是吃錯藥的時候,他掀唇一笑。
“我怕我不對你好點,你就後悔了。”
“後悔什麼?”如寶聽得茫然。
簡景淺笑不語,捏了捏她的鼻子。
“去拿兩個碗來,湯可以喝了,不知道你什麼時候回來,所以我沒有做飯,一會兒出去吃吧。”
“喔。”
如寶點點頭,其實她肚子一點都不餓,喂杜允的時候,自己也吃飽了,還吃了水果,不過她卻沒有說出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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東西吃太多的結果,就是吃撐了,如寶那叫一個撐啊,大半夜也沒睡著,便********下樓去遛彎。
今天月色不錯,月朗星稀,夜空很靈透。
如寶深呼吸一口,抬頭看了眼住的小樓,發現簡景住的屋子燈還亮著,咦,這貨也沒睡呢?
也不知道咋想的,如寶下意識就吼了一嗓子,“小景子!!”
結果,她這一聲惹得樓裏的狗叫起來,一隻狗叫了緊接著很多隻狗跟著狂吠,汪汪汪成一片那叫個熱鬧。
原本清靜的氣氛一下子被打破,不知道那家住戶罵了一聲,“大半夜的瞎喊啥,讓不讓人睡了!!”
如寶縮了縮脖子,那叫一個窘。
這時候,簡景家的窗戶打開了,探出一個頭來,他站在上麵對她笑,眼角眉梢的笑意那叫一個燦爛。
他招小動物般朝她勾勾手指,用唇形對她說。
“上來。”
剛剛那出整鬱悶了,如寶搖搖頭,表示拒絕。
“不,你下來。”
結果,簡景就退了回去,窗戶也關上了。
如寶:“……”
擦!不是這麼不好說話吧,就不理人了。
等了約莫幾分鍾,聽到樓道裏響起輕輕的腳步聲,簡景穿著單薄的毛衫朝她走過來,臉上笑意吟吟。
看著這樣朝她走來的簡景,如寶腦海裏突然就冒出一首詩來。
若逢新雪初霽,滿月當空/下麵平鋪著皓影/上麵流轉著亮銀/而你帶笑地向我步來/月色與雪色之間/你是第三種絕色。
結果,如寶眼裏的‘絕色美男’走到她麵前,彈指敲了她的頭。
“傻樣,想什麼呢?”他的笑容變得戲謔。
如寶揉著額頭,瞪了他一眼。
“你說你這人怎麼能這麼討厭呢!”破壞她難得的詩情畫意。
“討厭?”簡景挑眉。“我還可以更討厭一點,這袋垃圾去幫我丟了。”
然後他把一袋垃圾塞進她手裏。